原是个如此爽快之人!”

“竟比我等七尺男儿还要快意恩仇!做了我等没做成的事!”

“佩服!佩服!”

“痛快!痛快!”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

沈氏兄弟脸涨得通红,一声不吭,哪里还有半分平日趾高气扬的模样?

在身后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的大笑声浪之中,李穆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那些个正在狂笑的兄弟一眼。

孙放之和戴渊一怔,又见郭詹在一旁,朝自己几人暗暗丢来眼色,这才有所顿悟。

弟妹此举虽大快人心,却恰是方才自己这些人想干,却被李穆阻止了的事,未免有拂他颜面之嫌且自己这些人,还如此公然造势,似有些不妥。

两人对望了一眼,忙止住笑。

身后的笑声和嘈杂声渐渐停止。

李穆转回头,神色严肃:“若论得罪,你兄弟得罪最狠的,当是蒋氏夫妇,要赔罪,向他夫妇赔罪便是,何须见我内人?”

沈大擦了擦额头的汗:“李将军所言极是!我几个兄弟齐齐到来,正是要向妹夫和阿妹赔罪。不但如此,还要接阿妹去探望老母。只是夫人那里,怕她有所误会,也是要一齐赔罪的。我等诚心而来,恳请李将军代为传话,兄弟几人,感激不尽!待向夫人赔了罪,立刻便接阿妹回去!”

沈大说一句,对面京口的那些汉子便嗤笑一声。

他兄弟几人却充耳不闻,只望着李穆,一脸恳求之色。

沈大忽瞧见人群里的蒋弢,眼睛一亮,朝沈三丢了个眼色。

沈三也不要脸皮了,赶到蒋弢身边,躬身作揖:“妹夫,先前全是我的错!不该如此对你们。我知错了,恳请妹夫见谅!”

蒋弢道:“我何须你沈家人向我赔礼。你们兄弟亏待的,是我内人。她若谅解,我有何话?”

沈二忙道:“李将军,你有所不知,老母得知消息,老泪纵横,将我兄弟几人痛斥了一番,更是亟盼见到阿妹之面。若非卧病在床,她老人家方才还要一道前来!我等已经知错,往后再不敢了。恳请李将军传个话,老母若是得知,想必也会感激不尽!”

李穆两道目光如电,冷冷地扫过沈家兄弟三人:“内人见或不见,由她定夺,我是不知。”说完上马而去。

沈氏兄弟吁了口气,忙上马,匆匆追了上去。

城隍庙前通往李家的那条街巷,此刻已挤满人,热闹得如同庙会,全都是听说了消息,从远近赶来要瞧热闹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