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肆无忌惮,也回答得坦坦荡荡,“方才裴公子轻裘缓带、玉树临风,在一干粗人中着实出众,一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想必裴公子不会介意吧。”

这话其实没掺假。

即便重来一次,面对这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脸,她也依旧想感慨一句,上天对裴临不薄。

好家世、好身法,还给他配了副好皮囊。

当然,若非这张好皮相,前世怀春的少女也没那么容易动心。

裴临的表情几不可察地一滞,喉结却滚了一圈。

他略别过了头去,不再看她,只放眼望向被绿荷覆盖着的小湖心,道:“很少有姜娘子这般坦率直接夸人皮相的人了。”

姜锦见他果然被噎了一噎,莫名有了一种重新攻城略地般的快感,也不在意他的意思是否是说她肤浅。

她轻笑一声,道:“抱歉,我山野长大,快言快语,唐突了裴公子。”

裴临果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很快,姜锦便听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姜娘子怎地会还留在这节度府上?瞧着和那心眼浅薄的裴二小姐,甚至还相谈甚欢。”

“莫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他果然敏锐,回程不过半日,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

姜锦还记得之前他陪自己忙前忙后,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好讳言的,便道:“裴公子有裴公子的际遇,我自然也有我的。无论是找寻身世,还是搏个安身立命之处,没头苍蝇一样乱晃总是不行的。眼下入了大夫人的眼,正好借一点她的力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