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你有凌峰的本事,我也敢放你去自己走一走……”
一旁的凌霄挖挖耳朵,面无表情。
父子争执的闹剧,在母亲去世无人压制后,她听得耳朵都起茧。
车队里人不算多,除了凌家三个人,剩下几个都是在凌家镖局做了很多年事的雇工和镖师,像老吴叔他们,在凌霄记忆起便一直在了。
风平浪静,连树梢上的鸟雀都无异样,安静得很,凌霄却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手始终反握在枪柄上。
太安静了。
安静到异常诡异。
有凌霄的懂事对比,凌父更是对不争气的大儿子怎么都看不顺眼,他气不打一处来,“瞧瞧、瞧瞧!你成日里游手好闲,连你小妹都比不上了!”
两人眼瞅着就又要上演全武行,凌霄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迈步上前去调停劝架,一阵惊呼忽地从她身后传来。
凌霄眼皮突地一跳,她蓦然转身,正对上老吴叔放大的、震惊的瞳孔。
他大张着嘴巴,血从他的喉咙眼儿里涌了出来:“劫镖、有人劫镖”
老吴叔缓缓向后栽倒,鲜血从他脖颈间汹涌迸出,像开了闸的水渠喷涌飞溅,霎那间半张脸已经被染红了。
马儿急促地鸣叫奔逃,车队骤然被一伙人团团堵在了山间。正是一处山坳口,凌家人还来不及反应,数十个黑影已然从林后扑了过来,直要取他们的项上人头。
春夜的风并不和煦,磨人得很。
冰冷的溪水加速了体内热意的流逝,再睁眼时,姜锦的眉间已是一片清明。
她抬起眼眸,意外对上裴临的眼睛,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唯有一个脑袋、和攀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露在水面以上。
浮在水中漂浮不定,姜锦下意识勾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复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