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挡住得那几具平民百姓的尸体,眼睛胀得通红。
她不是总来得及。
触目可见的惨状叫姜锦死死攥住了剑柄,她额上满是冷汗,可是剑依旧握得牢牢的。
她闭上眼,深吸着气又补了一剑,确保他死透了之后,才侧靠着巷尾的墙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耳朵贴在民居的墙上,姜锦听到了墙内的动静,悚然一惊。
“不许!坏人!不许你动我阿娘”
“然儿,回去、回去!咳……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
小孩儿的嚎叫、女人的悲吟,刺得姜锦耳根都在痛,她下意识直起背,提着滴血的剑往后走。
惊呼、惨叫、东西翻倒落地的声响太多太杂,姜锦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它们的方向。
民居屋内,年轻的母亲倒在地上,一旁是她丈夫的尸体,她也受了重伤。而她那本被藏在坛中的小儿子,见母亲要被人刺死,冲出来扑在了她身上。
这样感人至深的场景,对于来劫掠的匪徒来说只算一场耽搁了他片刻功夫的闹剧。
提刀的突厥人笑了笑,他弯下身凑到小孩身边,用蹩脚的汉话说道:
“放心吧,我会叫你们到地底下团圆的。”
“先是……你娘,再是、你。”
男孩儿被一脚踹开,刀背寒光一闪,而面向屠刀的母亲居然不闪躲,而是拼命推着孩子往外。
姜锦再也无法忍受,砰的一声,她破窗而入。
这一回,敌我都清醒着,突然的袭击没有太大的效果,剑刃堪堪擦破了这突厥人厚重的外裳。
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木屑飞溅,缠斗骤起,姜锦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心底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剩下眼前的寒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