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的甘储拌了点鱼酢,用蕉叶包了,推开门走出屋子,向海边走去。

月亮升起来了,凉浸浸的光洒满海面。

波浪微微起伏,像是睡着的海在轻轻打鼾。

这时候海边没什么人,各家的船都靠在岸上。

潮湿冰凉的海风灌进她身体里,熟悉的咸涩充斥她的肺腑。

她好像又活了过来。

不就是上元灯会么?没有梁夜,她也可以去。

她可以自己去长安,看景云观的梅花,看朱雀门大街的灯火。

从合浦到长安,盘缠大约不少,但她可以慢慢攒。

她是采珠和驾船的好手,她不怕苦,又有一把子力气,慢慢攒,总有攒够的一日。

海潮这样想着,带着几分负气的狠劲,解开拴船的麻绳。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个苍老的声音:“这是海潮?”

海潮听出是沙婆婆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叫了声“阿婆”,一边从怀里掏出蕉叶包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