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它不是去公主府害阿蓁娘子了么?”海潮道,“说不定还没回来。”
顿了顿:“阿蓁娘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同一个院子里,有没有觉察到什么?”
程瀚麟疑惑地摇着头:“杂家那时睡熟了,直到听见陆娘子呼喊求助方才惊醒过来。不但睡觉时没察觉有异,后来我去帮陆娘子制服阿蓁娘子时,也未感应到什么……当时情急之下不曾多想,眼下经海潮妹妹这么一提,倒的确古怪。”
他从袖子里取出红布包好的招邪镜:“难道是这法器失效了?还是这秘境里的身体,不是杂家自己的,招邪的体质也变了?”
“不对啊,”海潮道,“陆姊姊不是一吃胡麻就起疹子么?你的体质应该也不会变才对。”
她成了公主后,这具身体虽因为养尊处优而略有变化,但却没有占着别人身躯的异样和排斥感,而且所有特征都对得上,连心口一颗朱砂小痣都一模一样。
程瀚麟:“海潮妹妹说的有道理。”
他咬着玉箸忖道:“莫非那玉像并非邪祟?”
宋贵妃冷笑:“不是邪祟难不成是祥瑞?合着害死本宫还是为民除害了是吧?”
程瀚麟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娘娘,杂家不是这个意思……”
宋贵妃:“哼!”
海潮不理她,皱着眉用汤匙搅着甜粥,脑子好像也成了一锅粥:“也不对啊……”
她看向程瀚麟:“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在你阿耶铺子里看见那偶人,可是当场就晕了过去……如果玉像和那偶人是同一种东西,你看见它也该有感应才对。”
程瀚麟越发纳闷:“问题出在哪里呢……且那玉像看着就邪门,不但雕出人形,还做出了眼珠子、五脏六腑和肚肠,还用了真人的头发和真人的牙齿……”
海潮想起那些玛瑙、水晶做成的脏器,眼前一叠浇着玫瑰蜜的水晶花糕顿时不香了。
陆琬璎微微出神。
“陆姊姊想到了什么?”海潮问。
陆琬璎道:“我在想,那雕刻玉像的人,仿佛真把玉像当作了真人……”
程瀚麟搓搓袖子:“陆娘子这话……怪?}人的……”
顿了顿:“莫非是皇帝思念皇后,想得魔怔了,真把玉像当成了本人?所以一应细节都雕得那么实在。”
梁夜沉吟片刻道:“不会,玉像内刻满了难以索解的文字,一定大有来历,不止是睹物思人之用。”
海潮也说:“对呀,要当成念想,只要把外表刻得像就行了,就算是真人也看不见里面肚肠啊,天天抱着这东西,又是死人头发,又是死人牙齿的,不膈应么?”
程瀚麟点点头,又道:“对了,这头发和牙齿,也不知是什么人的。难道是皇后尸首上取下来的?”
海潮鸡皮疙瘩直往下掉,不过转念一想,从尸首上取,总比从活人身上取要好些。
“对了,样子邪门也就算了,还有更奇怪的,”她道,“昨天我们去看的时候,那玉像碎得更厉害,可今天再去看,裂纹却少了很多,就好像……”
梁夜接口道:“就像那玉像通过杀人在补全自己。”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门外刮起一阵寒风,将门帷掀起一角,冷风漏进殿中,吹得海潮一激灵。
半晌,程瀚麟咽了口唾沫,把所有人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要是它真把自己补好了,会怎么样?”
梁夜一边思索一边说:“从宋贵妃到薛御女,玉像蛊惑人心的时间越来越短。宋贵妃从察觉异样到自尽约有一个时辰,薛御女是一刻钟左右,今日阿蓁娘子不到半炷香。
顿了顿:“宋贵妃的临仙殿离崇福殿最近,其次是月室殿,然后是距宫城两坊之地的公主府,范围也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