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领着两人到了浴堂门外,低头抿唇一笑:“请公主与驸马共浴。”

梁夜点了点头:“退下吧。”

侍女脚底抹油似地退到了院外,掩上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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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本宫靠自己从飞行嘉宾混成常驻

?[92]玉美人(十):“臣不知自己睡觉时这么失礼”

海潮她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这么尴尬,还不如眼一闭让侍女帮她洗算了。

可此时退却反倒像是心里有鬼。

她脚下踌躇,却竭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堂。

玉堂是座没窗的屋子,四壁都以白石砌成,屋子四角各点着一树铜灯,但屋子太大,四株灯树不足以照亮,浴池旁竖着云母屏风和衣桁,挡掉了一些光亮,加上热汤不断氤氲出乳白色的雾气,更显得四下里昏暗暧昧。

海潮伸长脖子朝屏风里面一看,里面有只硕大的浴桶。但是再大也是只木桶,两个人一起沐浴的话怕是只能挤在一起……

她心脏怦怦直跳,一想到那侍女刚才看他们的眼神,她忍不住捂住脸。

梁夜道:“你先洗,我在屏风外候着。”

顿了顿:“这里没有镜台,要我替你除簪么?”

海潮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这么一晃,一支步摇和几只花钿“叮叮当当”掉落到地上,梁夜弯腰捡起步摇,海潮慌忙夺过来,胡乱把几个花钿捡起来塞进香囊里,然后闪身进了琉璃屏风。

她三下五除二把满头的珠翠捋下来堆在一旁,除去衣物,手脚并用地爬进浴桶里。

浴汤很热,海潮软软地靠在木桶边上,长出了一口气。

浴汤里不知加了什么香药,馥郁而滑腻。

海潮顾不上享受公主的香汤,只想快点洗好出去,可一想到梁夜就在屏风外,她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动作,免得弄出水声。可越是小心,水越是激荡,“哗哗”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明显,仿佛在嘲笑她。

每次弄出动静,她的心脏都要跟着颤一颤,越洗越心慌,草草洗完,迫不及待地爬了出去。

她胡乱地擦得半干,取下衣桁上挂着的衣裳往身上一裹。

穿上身才发现那里衣轻薄得不像话。

她这才想起干净的外衫叠好了放在屏风外的长榻上。

梁夜就在外头,这么走出去是不可能的,叫他拿下衣裳吧,本来很寻常的事,不知怎的尴尬起来。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海潮挣扎了半晌,屏风外响起梁夜的声音:“没事吧?”

“没事……”海潮忙道。

“没事就好,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梁夜解释道,“洗好就出来吧,小心着凉。”

海潮只得道:“你把榻上的衣裳递给我一下。”

说着走到屏风前,伸出一条胳膊晃了晃。

片刻后,一件衫子递到她手上。

海潮接过来一看,是件红绡衫子,说是衫子,薄得像帔子。

“有没有厚实一些的?”她问。

“只有这件。”梁夜道。

“这些侍女也不知怎么回事,准备的都是些什么衣裳!”海潮嘟囔着把衣裳裹上,好歹两层一穿总算可以蔽体。

她走出屏风,梁夜转过身,一张脸红到了脖颈,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泡过热汤的是他。

“你……”海潮有些不解,目光落在云母屏风上,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屏风虽然有水墨般的花纹,但质地是半透的,离得远时影影绰绰,离得近时却遮不住什么。

刚才她竟然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