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冷笑:“我看你是没本事。”
邪物跳脚:“这叫客随主便,要是在我自己的秘境,它给我提鞋都不够,你们这些不知礼的蛮夷……”
“行了行了,”海潮挑眉道,“你自己的秘境还不是被我们烧了。”
邪物“嘤咛”一声。
“你能招来什么?”梁夜问。
那邪物似乎很是忌惮他,气焰立刻低了下来:“法力太强的不行,死了太久的也不行,新死鬼可以一试……你想招谁?”
梁夜:“林鹤年。”
“何时死的?死在何处?可有生辰八字?”马头娘娘问。
梁夜自小过目不忘、过耳成诵,林鹤年的生辰八字听了一遍便记在了心里,他将林鹤年的情况说了一遍。
马头娘娘便阖上眼不言不动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蜡烛燃了半支,马头娘娘再次睁开眼,努努嘴:“招不到。”
“招不到?”海潮讶然道,“你也太没用了吧,这人昨晚刚死你都招不到,要你有什么用,不如当柴烧了。”
“等等……”马头娘娘惊恐道,“昨夜不是死了两个人么?男的招不到,试试那女的。”
海潮有些信不过她:“那你快点招,一炷香招不来就把你烧了。”
马头娘娘问了梁夜生辰八字,立刻闭上眼睛发功。
这回却十分顺利,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她便睁开了眼睛。
虽然还是那张黑黢黢的小脸,但眼角眉梢的神情,却似完全换了个人,语气也截然不同。
“这是哪里?”声音也不同了,虽仍是又尖又细,却莫名多了些妩媚风情,从邪物变成了美人。
“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那声音惊恐道。
“你是宋贵妃?”海潮将信将疑,生怕是马头娘娘糊弄人。
“不是……”马头娘娘看向海潮,露出震惊之色,“公主,怎么是你?”
“你认得我?”海潮总觉那张脸有几分眼熟,“你是谁?”
“妾是薛御女……”
海潮怔了怔,方才想起薛御女是谁――他们从皇帝的寝殿崇福殿离开时,恰好遇见了薛御女,冯宦官当时还提了一嘴,薛御女是万昭仪的远亲。
“你死了?”海潮愕然。
“我死了?”薛御女听起来比她还震惊。
“你不记得了?”
薛御女颤声道:“我……我似乎的确是……”
她说不下去,小声地啜泣起来。
海潮叫她哭得心里发堵,在崇福殿外遇见她的时候,看到这张和玉像相似的脸,她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却什么也不能做。
待哭声止住,她问道:“我们傍晚在崇福殿遇见你,你还好好的,后来出了什么事?”
薛御女蹙着眉回忆:“昨日圣人召我去崇福殿侍寝……”
海潮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皇帝,宋贵妃前脚刚死,他就召人侍寝,一天也等不得。
“侍寝毕,回到我住的月室殿,大约是三更天……”薛御女接着说。
海潮不可置信:“这么冷的天,他还大半夜打发你回去?”
薛御女怯生生道:“按例妃嫔侍寝后是不能留宿圣人寝殿中的,四妃以上可以留宿偏殿,位份低的就要回自己住处……而且圣人破格赐了步辇……”
她的语气中甚至能听出一点感恩和淡淡的得意,海潮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想到薛御女都已经死了,愤慨便化作了无奈。
“回去之后的事你记得么?”海潮问。
薛御女思索了一会儿道:“我很困倦,回去之后便歇下了,我记得是睡着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忽然醒过来,却不能动弹,浑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