攫住几个怪婴,如蟒蛇绞杀猎物一般将他们一圈圈缠紧,然后用力一挤,随着几声让人牙酸的声响,那几个怪婴被生生挤成了肉酱。
其它怪婴安安静静地看着同伴地遭遇,然后一边啼哭一边更凶梦地向海潮他们扑来。
海潮几乎气绝:“这些欺软怕硬的小崽子!”
论耍狠,她一个良民当然不是那妖树的对手,只好继续举刀应付。
脚边的怪物越来越多,空中的却也不怎么见少,不用问也知道,梁夜手中的符已经所剩无几,海潮知道他已经将每一张符都用到了极致,与她的刀配合得天衣无缝,然而架不住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怪物。
她几乎要将牙关咬出血来,手臂也沉重得抬不起来,肩头的伤早没了知觉,但她知道血还在不断往外流,因为她的头开始晕了,眼前也模糊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细细密密的绝望从心底钻出来,虫蚁般蚕食她的意志。
一个恍惚,一只约莫两三岁孩童那么大的怪物一口咬住了她已经血肉模糊的肩头。
钻心的疼痛让海潮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梁夜闻声转过身,掐住那怪物的脖颈,其它怪物见他露出后背,顿时一窝蜂地涌上来。
海潮只听见啮咬和撕扯皮肉的声音,不由心惊肉跳:“别管我,快用符烧它们!”
梁夜“嗯”了一声,却仍旧死命掐着那怪物的脖颈不放,一边用手掰它的下颌,总算迫它松开了嘴。
海潮久久不见火光,刹那间明白过来,一下子如坠冰窟――符已经用完了,因此他才只能徒手来救她。
她用力咬了咬唇,咸腥的血液在口中弥漫。
不知为什么,真正走到穷途末路时,她反而坦然了。
“看来真要死在这里了,”她笑着松了松肩膀,“能拖一刻是一刻吧。”
能帮陆姊姊和程瀚麟争取一线生机也好。
“好。”梁夜道,声音虚弱却坚定。
怪婴仿佛也知道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停止了啼哭,发出“嘁嘁喳喳”的细小声音,仿佛在提前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