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冷漠地笑了笑:“她倒是没亏待过我,还总是自以为是地可怜我,但谁让她有个那样的阿娘呢?只好母债女偿了。”

“族长……”

不等陆琬璎说完,夏眠打断了她:“不用多问了,很快这些事都要了结了。”

少女一瞬不瞬地着她:“我最后问你一次,肯不肯留下来做我的阿娘?”

陆琬璎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轻声道:“我不能,也不想。”

夏眠扯了扯嘴角,一脸遗憾:“我更喜欢活的阿娘,但若是阿娘执意不肯,死的也只能将就了。”

说罢,她向着洞窟幽暗的深处发出一声声怪异的,不似人的尖啸。

陆琬璎不知那是何意,只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恐惧。

良久,啸声戛然而止,远处传来“啪啦啦”的声音,仿佛有只巨大的禽鸟扇动双翼。

“那是什么……”陆琬璎心脏皱缩成一团。

“别怕,”夏眠笑道,“那是蛾奴,他会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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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两个字像两颗小石子落在洞窟里,激起一阵空洞的回声。

没有人说话,只有暗河平静地从洞底流过,发出潺潺的水声。

半晌,“棺材”里发出一声轻笑:“娘子是在拿我取乐么?我怎么会是阿眠?”

海潮听她这样慢条斯理地说话,气得浑身打颤,自从梁夜告诉她这个“夏绫”很可能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替换掉,她便时时刻刻咬牙忍着,好几次差点冲到她跟前,用刀架在她脖颈上,逼她说出陆琬璎的下落。

可她知道不能打草惊蛇,他们不止要救出陆琬璎,还要解开第二个秘境的谜题,对付洞窟中的妖物,贸然行动说不定所有人都会折在这里。

她已经忍到了极限。

海潮探身一把将少女提了出来,扔到地上,用刀抵着她的咽喉:“陆姊姊到底在哪里?快说!”

刀尖微微嵌入细嫩的肌肤,血渗出来,犹如一点珊瑚珠,少女蹙了蹙眉,脸上却没什么惧意,甚至还绽开个粲然的笑容。

火把摇曳的光映着她妍丽的眉眼,合着涂得青白的脸色、乌紫的嘴唇,看起来像个躲藏在洞窟深处的女妖。

梁夜握住海潮的手腕,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海潮用力抿了抿唇,将鼻根的酸意憋了回去,收回刀,恨恨地瞪视着夏眠。

少女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半点不自在:“娘子能不能行行好,先帮我把白绫解开?这样从头到脚绑得死死的,好生难捱。”

海潮:“呸!”

少女“咯咯”笑起来,饶有兴味的目光在她和梁夜身上逡巡了片刻,最后落在梁夜脸上:“你们为什么怀疑我是阿眠?”

梁夜面无表情道:“一开始你的确藏得很深,一直躲在别人身后,操纵着阿翳这把刀。心智不全是绝佳的伪装,我一直对你有所怀疑,但始终不能确定。”

他顿了顿:“直到陆娘子、兰青和你一同失踪那夜,你终于露出了马脚。许是先前太顺利,以至得意忘形,掉以轻心了。”

少女眸光闪烁,一脸无辜:“我露出了什么马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是夏绫本人。”

梁夜并未理会她,接着说:“失踪那晚,我们赶到你和夏绫的住所时,门关着,窗户却开着,沾了迷药的帕子落在夏绫枕边。”

“这有什么不对?”少女疑惑道,“那夜有些闷热,我们没有关窗,兰青半夜从窗户里爬进来迷晕我,然后带走了阿眠。”

“他是怎么带走夏眠的?”梁夜问。

少女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忽闪了两下眼睛:“就那么带走呀。”

海潮冷笑了一声:“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