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琬璎挪动了一下系着铁链的脚:“总不能一辈子锁在这山洞里。”

阿翳脸色一沉:“你只管老老实实呆着。”

陆琬璎抿了抿唇,指着阿眠的脚踝:“你把我锁着也罢了,阿眠那么听你的话,你何必锁着她?”

顿了顿:“她的脚腕都肿了,若是伤到筋骨,恐怕会落下病根。”

她并非危言耸听,虽然阿眠的铁圈上包着皮子,但她不知道当心,脚踝还是又红又肿。

阿翳阴沉着脸不搭腔,只是垂着眼睛盯着少女的脚踝,半晌,他从怀里取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阿眠脚踝上的锁,将铁链踢到一边。

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往红肿处倒上些药油,仔细又温柔地揉着,一边问:“疼么?”

夏眠嘻嘻笑着摇摇头,扭动着腰肢:“痒,痒。”

阿翳喉结动了动,松开了她,转身去转动烤架上的獐腿,夏眠蹲在他身边看着,獐腿渐渐散发出香味,滋滋冒出的油脂一滴滴落在火堆里。

夏眠伸手便要去抓,阿翳眼明手快拉住她:“小心烫!”

少女跟着重复:“烫,烫,肉肉烫。”

阿翳将匕首放在火上烫了烫,片下几片肉,用叶子托着,撒上盐,吹了吹递给阿眠:“吃吧。”

阿眠低下头,把脸埋在叶子里,就着他的手三口两口把肉吃了个精光,抬起头:“肉肉。”

阿翳替她擦了嘴角的油,揉揉她的发顶,叹了口气:“饿死鬼投胎,一见吃的就这样。”

说完又片下几片肉喂她吃了。

待少女吃饱喝足,躺在火堆旁摸着肚皮打起饱嗝,阿翳方才从叶子包里拿出一块肉,扔给陆琬璎:“吃。”

陆琬璎至少有一日粒米未进,腹中空空如也,但适才亲眼见到他将獐子开膛破肚,实在没什么胃口,何况是生肉,他这样将肉扔过来,简直像是给牲畜喂食。

陆琬璎长到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