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声音里隐隐带着点哭腔。

茧女村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唤她,陆琬璎不自觉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便要去开门,随即她想起海潮离开前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开门,在屋子里等她回来。

陆琬璎迟疑起来。

屋子里没有更漏,她亦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然而四周漆黑一片,阒然无声,显然是夜半中宵。

这时阿眠当在安寝,为何会在此处?

那守门的村人又何在?为何不曾阻拦她?

正想着,门上响起“砰砰”的拍门声,还有阿眠一声声的呼唤,夹杂着低低的呜咽。

陆琬璎又回到床上,钻进被窝,搂紧被子,不一会儿又翻身坐起,她仿佛能听见耳朵里的血管突突跳动,与那急促的拍门声遥相呼应,让她坐立难安。

好像煎熬了一百年之久,拍门声终于停了,陆琬璎如释重负,却又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哭声和含糊的声音:“阿娘,血,血――”

陆琬璎心脏陡然一缩,万一阿眠真的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