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下来。

好在伤口不深,她用手背将血一抹,对着那怪物喊道:“再来!你就丑八怪,难道就这点本事?”

怪物听不懂人话,但能听见声音,闻得到血腥,她必须不停地弄出动静把怪物引过来,免得它去攻击梁夜和程瀚麟。

程瀚麟终于抖抖索索地点燃了火符,符咒在半空中燃烧,像一轮缓缓落下的小太阳。

海潮借着火光看清了怪物的模样,它生着人形,皮肤干枯灰白犹如桦树皮,紧紧绷在骨架上,身后一双巨大的肉翅,灰白的皮膜绷在骨架上,上面布满蛛网般的黑色经络,乍一看像个诡异的风筝。

怪物的面目是模糊的,深陷的眼窝里没有眼球,整张脸都包覆着一层白色薄膜,整个怪物只有双手是铁灰色,仍旧保留着人手的形状,但是手指细瘦,指爪弯曲而尖锐,闪着冷铁般的青光。

海潮明白过来,刚才那怪物就是用这双利爪架住了她的刀。

她心中有了计较,待那怪物再次袭来,她佯装举刀劈砍,那怪物果然举起双手准备抵挡,她却突然将刀一抛,同时一矮身,反手握住坠落的刀柄,刀刃顺势向那怪物暴露在外的腹部一抹。

锋刃仿佛割开一个陈旧的皮口袋,没有血,只有一些干瘪灰白的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像是一团旧绳子,长长地拖在体外。

那怪物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扑扇着翅膀高高飞起,落到崖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蹲下身,收起双翼,将肚子里掉出的东西往里塞,那张蒙着白翳的脸始终对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那怪物正用那双空洞凹陷,没有眼珠的眼睛盯着他们。

她收回目光,见梁夜涉水向她走来,即便在温暖的火光里,他的脸色也白得吓人。

“伤得重么?”他蹙着眉看着她脖颈。

海潮这才察觉颈侧的伤口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渗出来。

“没事。”她轻描淡写道,抬手便要去抹。

梁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碰伤口。”

一边说一边从腰带里取出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