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以一起回去的地方。

海潮看了看他的伤腿,语带讥嘲:“就你这样,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不拖我后腿都算好的了。”

“我不会拖累你,”梁夜注视着她的双眼,“若真到那时,你不必管我。”

梁夜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本事,同样一句话由他说来,总是更叫人信服,用她阿娘的话来说,就是身上有股子静气。

分别三年后再见,他变得更沉更静了,好像人世间的风浪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这三年中一定发生了许多事,虽然他不记得,却像流水一样,把他洗磨出如今的形状。

海潮轻蔑地干笑了一声,想说点更伤人的话,但嘴唇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好像那些话还没出口,先将她自己扎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