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海关的溪水分流不多,容易波及到我们自身,便没有这么做。”
萧景元不知在想什么,再等他的视线从地图上移开时,沈清淮蓦然心惊了一瞬。
朝中说太子中庸,依他看来,那群人恐怕是瞎了眼。
“帐内只留沈、彭两位将军,郑戈、陈十二以及军医也留下,江渺和宋舒白去骑兵营。”
待旁人全部离开,萧景元抬眸定定地看着沈清淮,“若是孤说先失两城,再夺三城,沈将军可会觉得此为痴心妄想?”
沈清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百姓如何?”
“老弱妇孺者撤离,其余青壮年死守城池,当然,将士们永远会挡在他们前面。”
“如今我们的局面太过受限。”萧景元看着雁海关两边的城墙,“一举一动都跟着北狄这群人来打转,再这样下去,时机延误就再也没有反攻的余地。”
“仗怎么打,应该是我们来定,随孤前来的三万京军中,两万骑兵一万弓箭手,都是精兵,他们能够和北狄的骑兵正面相抗,但现在的局面,他们只能留在城内。”
萧景元的手点了点壶关外的一条小道,“我们要有机会出城迎敌才行。”
“只有将他们的骑兵打散,才能从内逐个击破。”
沈清淮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末将认为此计虽好,却实在太险。”
“舍去江阳和琼州任何一座城池,屏阑山脉的优势都会瞬间削去一半,而雁海关后城门几乎就是半开,如果北狄此时不是继续向南而是回过头来攻打城内,我们又该如何?”
萧景元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沈清淮仍有疑虑,“北狄如今的将令是老首领的第六个儿子,他前面的几个哥哥死的死伤的伤,老首领无人可用,但申屠阳此人阴狠狡诈,确有为将之才。”
萧景元笑了下,淡淡道:“兵者诡道也。”
“沈将军应该明白,越是凶险,就越是无法预测。”
彭让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祖父是之前的骠骑大将军,跟着成帝也打了不少年的仗,彭让从小听祖父念叨成帝的事情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如今看来,太子和他的生身父亲,像又不像。
但谁都比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