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等他,见萧景元神色平淡,也大约猜到了几分。
书房中只他们两人,宋影青站在他身侧慢慢给他磨墨,“皇上怎么说?”
萧景元并未落座,执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了个“忍”字,淡淡道:“案子已结,自然是让孤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他低头看着那个字,“甚至连搪塞的理由都与当初猜想的差不多。”
“左不过就是糊弄。”他嗤笑一声,“秦昭云在吏部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即便是国舅爷,皇上也不该令他如此放纵。”
“说皇帝是因宠爱皇后而荫庇秦家,也未免太可笑了。”
“派去泗州的人可有回信了?”
宋影青道:“应该这两日就该有信传回来了。”
“殿下,”宋影青思忖道:“户部当初拨去泗州重修堤坝的银两,想必是从中间就克扣下去了。”
萧景元看着那个笔迹凌乱的忍字,“刘昌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吞那么多,就是抄家的那三千两,又有多少当真是他的?”
“不过是个替死鬼。”他落笔,“这群枉顾人命的蠹虫,文书能改,事实难平,孤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把尾巴藏得多彻底。”
宣纸之上,落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弑”字,字体瘦削如劲竹,满是杀气。
弑君弑父,他有什么做不得的。
何况皇帝从不曾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