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过去的林顺安,现在的林霜柏,不会犯罪?”他如是反问。
许苒倒也没被他问住,很是平和地答道:“既然你认为你们是同一个人,拥有相同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以我对小安的了解,不管是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用犯罪的方式来进行自保或是去达成什么目的。”
拿起放在一旁的眼镜戴上,林霜柏看着许苒然后竖起食指放到唇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维护的是正义而非法律,当只有犯罪才能实现正义时,我会毫不犹豫拿起屠刀,因为死亡,是审判结束后对一切罪行最深刻的惩罚,也是最好的赎罪。”
……
录像戛然而止,房间里的灯被打开,那在房间正中央的高台上,正静静躺着一具尸体。
微卷的头发束起在脑后,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在尸体上轻轻抚过,随后自工具盘上拿起解剖刀。
举起手臂,在灯光下欣赏解剖刀反射出来的寒光,当刀身上映出全无感情更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眸那一刻,薄唇轻启,在寂静的房间里哼唱无人知晓的歌
“晃动的灯光
滴答的水声
凄厉的嘶喊
回荡于深夜中
神秘的呼吸
黑暗的漩涡
腐朽的灵魂
接受审判
在迷雾中被带走……”
锋利的刀刃落在尸体死白的皮肤上,于歌声中毫不犹豫地将皮肤与肌肉划开。
医院的病房里,蔡伟齐早已离开,医生护士给他做完检查后又重新给他进行输液。
身体里的神经一直在持续不断的突突作痛,即使医生给他用了止痛药,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无法减轻的痛苦仿佛并不仅仅来源于身体上的伤,更来源于精神和心理上。
眼看着时间在分分秒秒飞快的流逝,沈藏泽无法忍受继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因此尽管医生反复强调他应该继续留院观察,他还是坚持要立刻出院返回调查一线。
在强行征得医生同意并请护士给自己手臂上的枪伤换过药后,沈藏泽忍耐着仿佛不会再消失的痛楚,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
身上的伤一时半会都好不了,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躺在医院里养伤,他必须要尽快回去局里,不仅要重新审问闫晋鹏,还必须申请对马上就要被检察院起诉的罗英成进行再次提审。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尤其是,林霜柏提到的摄像头。
在家里甚至大学和局里都安装了摄像头,是因为察觉到第二人格的存在,还是在出事前就已经怀疑另一个犯人就藏身于警队中?
特意叮嘱不要让局里的人发现,是因为只确定另一个犯人在局里,却无法确认真实身份吗?
所以,让他找摄像头是为了让他拿到摄像头拍到录像好确认犯人的身份?
未能想通的疑问在脑海里徘徊,沈藏泽将外套披在肩上,还没开始收拾东西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进来的是王小岩跟周佑。
“沈队。”王小岩抢在沈藏泽说话前先开口,“队里现在对林教授的看法有些分化,加上你去抓林教授却中枪入院,很多人都很动摇,但我,我想说的是,我绝对相信林教授,也相信沈队你的判断。”
周佑也跟着大声说道:“我也是!除非到最后案子告破,所有证明林教授是杀人犯的证据都是铁证,没有一丝推翻的可能性,否则,我还是坚信林教授不是凶手,更没有计划杀人!”
沈藏泽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两名已经正式通过了实习期的年轻刑警,问道:“你们相信林教授和我的理由是什么?因为我是队长?因为林教授跟你们一起办了几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