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冧瞪着沈藏泽,在长达两三分钟的僵持过后,他才终于粗声回答道:“九点多,我们打算结束生日派对,各自带孩子回家,结果发现小燕儿跟其他几个被邀请来的孩子都不见了。”
“请问在生日派对上,有安排保姆或是保镖随行照顾几个孩子吗?”沈藏泽又问。
“我们家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当然要有保姆和保镖随行照顾保护!”闫冧似乎觉得沈藏泽没有常识,相当嫌弃地说道:“小燕儿上台弹完钢琴后我们夫妻二人跟她一起切了蛋糕,等来参加生日派对的宾客都送完礼后,她说要跟几个同学去玩,酒店那一层我们都包下来了,没有请帖一般人也进不来,所以才只让保姆去跟着照看,我跟妻子两人留在派对会场里应酬。”
对于闫冧的态度,沈藏泽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在意或不适,只继续问道:“在收到绑匪的电话后,请问你们夫妻二人和其他几对父母是否曾经有想过报警寻求警方帮助?”
听到这个问题,闫冧先是揉了一把脸,然后又连鼻腔一起用力叹了口气,道:“有过,我妻子一开始并不希望我按绑匪说的给赎金,而且当时其他几个孩子的父母都在朝我发火,认为是我请他们来的,既然要在酒店办生日派对就该做好安保,现在孩子丢了责任都在我,所以我们当时吵得特别厉害。而且在接到绑匪电话后,我们主要也是分成两派在争吵,但毕竟都是做父母的,情绪特别激动焦急,所以对当时的情况记忆上也有些混乱,具体到底是谁要报警谁反对,说实话我也记不清了。”
沈藏泽简单的做了下记录,不带任何责备语气地说道:“在情绪极度恐慌和激动的时候,记不清当时的情况是很正常的事,闫先生倒也不用太过于逼迫自己。那么,请问最后你们达成共识不报警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
“主要还是因为绑匪在电话里威胁我们,说是会一直监视我们,要是我们胆敢报警,他就立马拿孩子开刀,到时候不保证会让孩子全须全尾的回来。我们也不知道绑匪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监视我们,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着想,我们也不敢冒险,万一报警后绑匪知道了,恼羞成怒真对孩子们下手怎么办?”闫冧说着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又满是悔恨地用手锤了几下胸口,“我当时想,绑匪绑架孩子无非就是要钱,这钱我们也不是拿不出来,只要能让孩子们安全回来,把绑匪要求的赎金给出去又能怎样?钱难道还能重要得过孩子们的命吗?”
沈藏泽看着闫冧那悔不当初的样子,并没有说话,只微侧过脸瞥了林霜柏一眼。
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林霜柏在闫冧抬手掩面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以不带半点情绪的平静声线问道:“闫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在听到绑匪提出的赎金金额时,你和你的妻子,或是其他几对父母,没有人对这个金额以及绑匪的说出金额时的表达方式感到奇怪吗?”
闫冧说道:“事后的确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当时接到绑匪电话后我们人都慌了,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
林霜柏略一颔首,对沈藏泽说道:“沈队,我们先让闫先生休息一下吧,且不提自案发起闫先生就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在闫先生女儿的尸体被发现,闫先生来局里认完尸后又接受了经侦的问话,之后又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个人认为闫先生的身心和精神都已过于疲惫,并不适合再继续接受问话。”
“确实,是我考虑不全,我太急于找出有用的线索,反而忽略了闫先生的心情和身体状况,非常抱歉。”沈藏泽对林霜柏的话表示认同,于是面露歉意的对闫冧说道:“闫先生请你在这里再坐一会,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告知其他警员,我们会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由于其他几位受害者父亲还在接受问话,待他们的问话结束后,我会尽快安排警员护送你回家。”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