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啊,小崽子,你难道忘了吗?”许幼鸢抚摸她的脸,想让她放松下来。

“幻觉?”

“你还找了人家物业,又叫来警察,结果不都证实根本没人蹲咱们家门口么?小橘不也说了监控没人做手脚吗?”许幼鸢笑道,“你仔细听,你听到的门铃声是不是和家里的门铃声一模一样?”

轻易悠扬的旋律,的确和家里的一致。

时悦懵懂地点了点头。

“我说得对吗?上次咱们在外面出差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真的是你的幻觉,现在能相信我了么?”

是这样吗?好像是的,时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许幼鸢一说她就想起来了。

“后来咱们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你工作太投入产生的幻觉。门铃就像是你给自己的暗示,是一种紧张的表现也是一种自我催促。医生让你放松一些,又开了点药,还说好好出来度个假调整一下。”

时悦好像还在梦里,许幼鸢叹了口气,将床头柜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粉色樱花图案的药盒。

“喏,药我都给你按量按次放好了,记起来了吗?”

将药盒握在手里,樱花图案的药盒,的确是她的。

时悦想了想,是的,给她开药的医生虽然留着大胡子,但是说气话细声细气,眼睛是蓝色的,很好看。

许幼鸢抚摸她的脊背,安抚着她,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你真的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单干,可是你现在有我了啊。别把我当外人行么?放松一点,将压力分给我一点,给自己一个愉快的假日吧。”

这种依赖的感觉很熟悉,时悦慢慢地将悬到半空的心落回了平地。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在渐渐远离她的意志。

既然是幻觉,就不要再想了。

砰,砰……

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想了。

躺下享受许幼鸢打点好一切的人生,这不就是人生最终的理想吗?

对吗?对吗?

时悦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下这个人。

她敞开了一切,任由时悦索取。

对吗?

身下的人上前再要缠住她。

不对。

时悦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问了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实验游戏么?”

因为拥抱的姿势时悦看不到许幼鸢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你还记得刘锋,记得SQUALL,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的冤屈吗?你还记得想要重塑你的宇宙吗?”

时悦将她从怀里抽离,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双眼,灼热的目光似乎要从她的眼眸里看出这个世界的破绽。

“篡改了记忆就能篡改人生么?你是太小看许幼鸢,还是太小看我了?”

时悦一把将许幼鸢推开,力气极大。

许幼鸢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跌了回去,脑袋撞在床头,“咣”地一声极响。

“你做什么!”许幼鸢捂着后脑勺,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时悦立即裹上睡袍,冲出了屋子。

许幼鸢不对,她的人生不对,整个世界都不对!

穿着睡袍在酒店大堂里奔跑,周围人看着她异样的眼光特别真实。

时悦喘着气赤脚站在大堂里,头顶的吊灯将周围所有人的脸映出惨白的光。

她的记忆被篡改了,这是实验游戏。

她所处的世界是虚构的游戏世界!

当她确定这件事的时候,所有人的脸都开始变形。

时悦的心狂跳起来,待她稳定下情绪再去看这些人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