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逞什么能呢,那点酒许术自己喝了都没他这么严重。不过他心脏比普通人脆弱一些,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许术有些无奈,房间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没人能帮忙,他把季康元的胳膊架在肩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后者似乎没有意识,整具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在许术身上。
走廊不知道谁关的灯,黑漆漆的,墙壁和地板都有些不好分清,许术自己也喝了酒,一边走一边要注意脚下,黑暗像有阻力,他们几步路都挪得十分艰难。
终于到了第一个空房间,许术想都没想地直接进去,咬着牙将人稳稳放在床上,背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点汗意。
季康元躺在柔软的枕上,突然朝空气轻轻嗅了嗅,接着浑身发起抖来,状态又不像是畏寒的样子。
想吐?还是心口疼?许术被这改变搞得猝不及防,思索着先拿手机给赵成打个电话,是不是该送去医院看看。
他直起身,突然听到门外的走廊里出现什么声音。
在这样黑暗安静的环境里听到那样窸窸窣窣的动静,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许术猛地回头,也在这瞬间,窗外骤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昏暗的视线里,黑洞洞的卧室门被照亮一瞬,一只苍白的手从外面握住了门柄,门扉转动。
许术眼瞳骤缩,肾上腺素因为这诡异的一幕狂飙至顶点,他奋力朝门口冲去。
晚一步。轰隆的雷声掩盖住锁芯跳动的声音,但许术怎么也拉拽不动的把手依旧能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他和季康元被不知道是谁的人锁在房间里了。
渐渐密集的雨点碎石般砸在飘窗玻璃上。
暴雨来了。
第65章 64.三次自杀
气象局预报出现偏差,旺盛的西南气流悄然袭卷整个东部地区。
雨势迅猛,短短几分钟,干燥的土地由点及面变得湿润,草坪跳荡出泥土和青草混合的腥味,天地朦胧。
关小飞像串小钥匙似的被赵成牢牢别在腰间,行动时接近双脚离地,连鞋底都没沾湿多少。就这样,两人头顶的伞面还朝他倾斜了一大半,赵成淋湿半边身体。
小田扶着车窗看他们,一言难尽:“……至于吗,下的是雨,不是硫酸。小术和汤圆儿呢?在楼上还是走了?”
阿明在副驾系好安全带:“小术走了的,出门的时候他在我后面,汤圆儿好像不太舒服,应该没下来去睡觉了。”
“那就行。”
砰砰砰砰
拍、砸、踹,什么招儿许术都使过了,右掌麻麻烫烫地肿起一圈,门还是纹丝不动,也根本没人来救他们。
“哥……哥哥……”又开始了。
许术喘着气跟门面对面立着,就这么直挺挺地傻站了五分钟,背部肌肉在黏稠的呼唤中越来越僵硬,仍旧不愿意回头。
房间里盛满雨声,许术想起在南镇被雨滴砸裂的芭蕉叶,想起叶片下的昆虫,想起小时候蹲在路边捏玩的雨后潮湿松软的泥土……
“呼……哥哥……嗯……”
……好像泥土里突然钻出了蚯蚓。
季康元被人下药了,许术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算是因果轮回吗,曾经他给予许术的伤害,几年过去,竟然又重新作用回自己身上。
但许术并不因此快意。他那时的痛是真实的,世界上没有哪条疤痕会因为同样出现在另一个任何人的身上而消失。
“哥哥……不舒服……”季康元又开始叫他,字里含着啜泣,难受又委屈。
得不到渴求的回应,哪怕只是声音。又过了几秒,被药了的脑子仿佛无师自通般:“痛……好痛……”
门上的影子晃了晃,似有无奈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