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莫非是景培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那他现在不伸手找景家拿钱治病,反而拽着个没有父母的许术不放。
季康元面无表情地想,可真够男人的。
上一世要不是他,许术怎么可能开车分心。
可景培怎么做到让许术开车分心的呢?
季康元像蓦地被人用锥子在胸口凿了道口,冷风灌进四肢百骸,身体里波动的情绪又瞬间冷凝下来。
是他,是他说了那些不可饶恕的蠢话。
季康元垂下眼,从身体内部发出细细小小的颤抖,拿出手机给小田的账号转了串数字:“如果许术来找你借钱,你就给他,不够的话来跟我说,要是借完还有剩下的,随便你怎么处理,不用还我。”
小田数着自己余额后面的零,目瞪口呆:“我也就只是个猜测……而且你给那么多干嘛?许术要创业啊?”
“反正哥你帮我找借口给到他手上吧,”季康元说,“不要让他太累。”
虽然心里巴不得景培像上一世那样赶紧去死,但许术把他当作家人,季康元很清楚许术会为‘家人’做到什么地步。
真奇怪,他曾经那样不可接受许术的移情别恋,可原来与失去相比,这样的痛苦仅仅是开胃菜。
重逢的第一天许术怀里就有了别人,季康元很清楚,如果景培痊愈,自己将更加无法承受内心膨胀到难以自持的妒意,但与之相比,他更不忍心听到许术疲惫的叹息。
从前的季康元已经听得太多了,从他心理扭曲将所有怨愤都归咎于对他无限包容的许术身上时,那些叹息声便一点一滴汇聚成了他世界里一场持久的雨,如今雨停了,他仍旧无法避免鞋里的潮湿。
他必须带着痛苦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许术却很快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实在不好分出心力。
周三这天正式上岗,许术换上工作服,领班让赵文峰带着许术熟悉一下餐厅环境和工作流程。
叫赵文峰的男人上下看了看许术:“跟我来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去是一个新中式的庭院,走道旁栽了成列的晚樱,等回温了应该会是道不错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