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安静的垂落,地板上反出金红的阳光。
许术走之前跟所有人说过山里信号不好,以后不一定能按时收发消息。
也就是说他被季康元关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发觉。
窗外天气晴好,太阳光里,阳台上新换的珍珠兰,细细小小的叶子,一点点影子映在浅色窗帘布上,显出生命的美丽。
许术却无法抑制的浑身发冷。
他现在明明就该在飞机上,或者已经踏上故土。他是山里的小孩儿,他喜欢高山和流水,喜欢飞鸟和虫鸣,他喜欢雕刻木头,喜欢看植物柔软地舒展叶片。繁华城市的爱与恨会把他碾成肉泥,他努力了一生也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
他本来千辛万苦,重活一世,终于就快可以获得自己所追求的生活了的。
脑子里再次响起季康元前世与今生说出的那些难听刺耳的话。
他再也不想要待在这里,他不要继续留在季康元身边。
许术从床上摔下来,往前爬,右脚被紧紧地拽着,向后绷住,镣铐将他脚腕处的皮肤勒得发白,痛得好像就快脱臼,他仍旧拼命地用手抠着地板,奋力往前爬。
脑子很晕,心脏在胸腔里越跳越快,许术难受得嘴唇发白,额角冒出细汗,他终于埋头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