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刚发出去,郝宵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陆时宜你人呢?”接通后,听筒里立刻传来对方急切的声音,随着电流的沙沙声,一起涌进陆时宜的耳朵。

他猛地感觉浑身被电了一下,面上有些烦躁,但嘴上还是耐心地说:“放心吧,丢不了。”

“你在哪?”郝宵又问,“我得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虽然陆时宜没有开免提,但由于郝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仿佛在人跟前说话一般,就这样直直地传进了对面陈楚雁的耳朵里。

他饶有意味地笑着盯着陆时宜,不禁对这位和陆时宜关系好像并不一般的陌生男性感到好奇。

陆时宜被陈楚雁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对话,于是报了酒吧的名字和地址。

听筒那边似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郝宵说了句“你等我”,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谁啊这是?”见陆时宜放下手机,陈楚雁这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陆时宜叹了口气,回道:“就我刚刚给你说的那个室友。”

闻言,陈楚雁惊讶地挑了挑眉,评价道:“你这室友能处,大半夜的还知道担心你的安全。”

成年人的社交规则往往是互不打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能够百分百地保障自己的安全,像陆时宜的“室友”这样,迫切表示担忧、甚至有些越界的,他倒是没怎么遇见过。

“他纯粹是闲得没事干了。”陆时宜将杯底的酒精一饮而尽,放下后说。

“有点儿意思,”陈楚雁撑着下巴笑了笑,“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有点期待等下见到人家的场景了。”

九点零三分。

郝宵只用了十七分钟就来到了酒吧,前脚刚迈进门内,他的视线便一下子锁定在陆时宜和陈楚雁所在的沙发卡座上。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陆时宜带笑的面容,睫毛的阴影落在光滑的皮肤,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自在。

郝宵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感觉。

不久前,他刚刚下班回到家,出电梯前还在期待着陆时宜给他做了什么晚饭,结果打开门之后,发现到处都没有陆时宜的身影。

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也不回,说实话,在那一刻,郝宵吓得心跳都漏了几拍。

此刻见到安然无恙的陆时宜,他的心跳才终于恢复正常,长舒一口气,左腿有些不自然地迈步走了过去。

桌上突然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陆时宜抬起头,看着眉头紧皱、眼眶微微发红的郝宵,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对视几秒后,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郝宵语气平静地说。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陈楚雁赶忙开口缓解气氛,邀请郝宵在自己身旁的空位坐下,友好地问道:“你就是时宜的室友吧?”

“你好,我叫郝宵。”郝宵点点头,自报家门道。

虽然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和陆时宜是什么关系,但他还是表现得颇有绅士风度。

陈楚雁笑着回他:“你好,我是时宜的发小,叫我楚雁就行。”

之后,他又主动解释:“这不刚回国吗,刚好和时宜很久没见了,所以就找他聚一聚。”

其实他还想问一问郝宵的腿是怎么回事,走起路时一瘸一拐的,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他可以介绍自己认识的医学专家给他。

但又转念一想,这样未免也太不礼貌了,最后还是没有主动提及。

三个人又一起喝了一杯,郝宵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要了杯度数最低的莫吉托。

在聊天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