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宵心里很不是滋味,别扭地躺在床上,瞥见他头发花白,衣裳破旧,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滴落。

后又从警察口中得知,他白天跑滴滴,晚上打零工,家庭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实在不忍心让他承担后续的医药费,于是便主动提出和解。

“差不多就是这样,”郝宵的心态相当乐观,把自己的经历当成一桩趣事来讲,“我跟你说,今天我可算是相信了,人在倒霉的时候,好好走个路都能被车撞。”

“又在这装大度了,郝总。”陆航数落他道,还刻意加重了最后这一称呼的语气。

“我装什么了,”郝宵理直气壮地反驳,“这叫积德行善,你不懂就别瞎说。”

陆航最不愿意看到郝宵这种乐天派的处事方式,事事都替别人考虑,因为这个吃的亏多到数不尽。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郝宵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过得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今天这个辛苦,明天那个辛苦,你帮的过来吗?”

“我不能,但能帮一个是一个呗。”郝宵有意缓解氛围,陆航紧皱的眉头着实让他心里不那么轻松。

“况且你看看,我这也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吗?”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陆航妥协道,他的好兄弟兼合作伙伴从来都是这种大好人的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郝宵心知肚明,赶忙宽慰他道:“我真没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由于郝宵的骨裂程度并不算严重,再加上他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只在医院观察了一下午就回家了。

陆航把他送到家门口,又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面,郝宵还没有彻底驯化裹着石膏的小腿,行动起来略显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