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就要睡觉了,我穿衣服干什么?”郝宵读懂他的意思,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随你便。”陆时宜打了个哈欠,今天由于写作过度用脑,实在是耗费精力,不到十点便困意来袭。
既然守护残疾人士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便放心地回到房间休息。
就在睡着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起身走到书桌前。
夜深了,郝宵回房间穿了件睡衣,之后便窝在沙发里,孤独地欣赏着城市的夜景。
突然间,他听到陆时宜开门的动静,立马警惕地竖起耳朵,紧接着,又听见他使劲拍了一下门板,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
等门重新关上之后,他才慢慢站起身,走近后,发现陆时宜在门上贴了张便签,写道:闲杂人等(特指郝宵)勿扰。
看得出来,他下笔的时候应该非常用力,字痕都深深地透到背面。
郝宵扬起唇角,伸出食指点了点翘起的边角,似乎看到了陆时宜方才在书桌前写字时气恼的表情。
像只刻意装凶,但其实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的小猫,把虚张声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即将24岁的陆时宜,和18岁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找出一点的话,那大概是更加招人喜欢了。
清冷的月色铺满地面,郝宵收回手,额头抵着便签,无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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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小猫11乖乖坐在浴室门外守护好笑时,脑海中发出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第6章 心动数值:-100
正式同居第二天。
也许是最近在家静养,没有太大的体力消耗,郝宵的睡眠时间极其充裕,精力也随之变得十分旺盛。
不到六点,他就醒了过来,愣神片刻,仍然毫无睡意。
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收听今日晨间新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没有到退休的年龄,已然形成了老年人的作息习惯。
简单洗漱一番过后,郝宵还孔雀开屏似的往头上喷了一泵发胶,胡乱抓了个自认为帅气逼人的发型,准备等会儿惊艳到陆时宜。
王姨还没来做早饭,郝宵一个人无聊至极,给客厅的绿植一一浇了水,又把他的两根“助手”擦得一尘不染。
忙完后又无事可做,于是他便躺在沙发上面,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用于冰洁的话来说,就是沙发上涂了胶水,郝宵是只死老鼠,粘在上面没法动弹,时间长了,屁股都快把垫子压出一个坑。
郝宵为自己辩解:“妈,你这话真有点儿夸张了,我这沙发那么贵,质量真没得说,就算是两个人一起压都不会有坑的。”
于冰洁顺着往下说:“我不信,那你赶快带个对象回家,实践才能出真知。”
想到这段对话,郝宵莫名觉得有趣,捂着脸笑了好大一会儿。
青安苑的植被覆盖率很高,周边安静得离谱,几乎听不到人们清早时互相交谈问好的声音,或是成群的早餐车吆喝着揽客的吵闹声。
在陆时宜没来之前,郝宵总觉得这里一丁点儿烟火气都没有,楼上楼下之间几乎没有交流,除了入口处的电子音“欢迎回家”,他几乎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偌大的、昂贵的、高档的房子,似乎不能称之为“家”,仅仅是一个让人安身的空壳子。
郝宵牢牢地盯着陆时宜的卧室,心想,幸好他来了。
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一墙之隔的两个人,心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久后,陆时宜终于打开了卧室的门,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穿着蜡笔小新的睡衣,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