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礼三天后就出院了,为了庆祝他出院,他在家里请客,邀请许斌和咪咪过来吃饭。大家一起吃火锅,章言礼给我夹菜,咪咪冲他挤眉弄眼。
章言礼装没看见。他后来喝醉酒,变得醉醺醺,脑袋在我面前晃。
咪咪夹了一筷子鱼片到我碗里,说:“蘑菇你看,他又跟你撒娇了。”
章言礼抢走那块鱼肉,自己吃了。他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眯着眼,装睡觉。
许斌和咪咪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心领神会。章言礼的酒量有多深,作为酒搭子的他们再清楚不过。一杯白酒,两瓶啤酒,要是能够把章言礼灌醉,他们的名字能倒过来写。
于是许斌跟咪咪都很默契地早早吃完就走了。我去玄关送行,许斌临走前塞给我一个未拆封的套,叮嘱我最好别任由章言礼胡来。
“章总他这周都请了假。”许斌说,“他打算休假,好好陪你。你们玩得开心,但要注意节制,身体重要。”
章言礼吃完饭,自己爬到沙发上去睡觉。猫缩进他怀里,章言礼指了指我,说:“你过来把猫带走,我不抱它。”
猫很无辜地亲了亲他的下巴。章言礼别过脸,不理猫。
我无奈地走过去,弯腰把猫抱起来,章言礼趁机伸手把我抱住。
“你别闹了,我还得去收拾碗筷。”我讲。
章言礼笑了,脸凑过来:“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我们不是还没有复合吗?”我亲了下他的脸颊。章言礼指了指嘴唇。于是我又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唇。
章言礼全身上下嘴软的地方,就是嘴唇。他的腰和大腿肌肉都很结实,捏起来一点赘肉感都没有。
“提前预支一点幸福。”章言礼说,“再亲一口吧,禁了好几天,真的怪想你的。”
我们做完一次,章言礼睡着后,我才去收拾桌上的碗筷。章言礼睡得很熟,我洗完澡再去卧室已经是晚上十点,章言礼在讲梦话。
他用很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会护着……我的蘑菇一辈子,谁也……别想欺负他。”
我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到我能够有时间,将曾经和他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我八岁左右,因为左腿残疾被欺负。隔壁班的小孩子把我关进厕所,又或者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他们给我起外号小垃圾。
他们甚至编了一首儿歌,用来嘲讽我。小孩子无知的恶意,最能伤害人。
有一回,我被从楼梯上推下来,两只腿都无法行走。老师慌忙打电话给章言礼。
章言礼那会儿还在百超汽修厂工作,偶尔去酒吧驻唱。他穿着百超汽修厂的工作服就跑过来,来学校把我背到医院。
医生帮我打石膏。他又背着我回家。路上他问我是谁把我推下楼梯的,我说了那几个小孩的名字后,他第二天就找上老师要说法。
老师习惯各打五十大板,将那几个小孩子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他们仍旧笑话章言礼,说章言礼是大垃圾,大垃圾的弟弟就是小垃圾。
章言礼那时候还没成年,也就十六岁。他等那几个小孩放学后,就把他们堵在外头的巷子里,教训了一顿。
第二天,那几个孩子就来找我道歉。
章言礼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他为我付出多少。他是一个很笨的人。
早些年,他决定给我买这间公寓,也没有告诉过我。而是早早地给我办理了过户手续。
他为我出头的事情,我总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来。总是别人来告诉我,你哥有多爱你,为你付出了多少。章言礼不跟我讲他为我做过的事情有多少,我就不知道,导致我对他的爱总是没有自信。
过了约半月,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