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他一个人瘫坐在湿湿凉凉的浴室地板上。
当恐惧到达了极点,人的反应神经是会彻底瘫痪的。
那一刻真的哪怕就连确认一下都也丝毫不敢伸手去碰,害怕碰了发现那里是空的,真的没了。以为自己牙都没有了,前面磕不见了。乔沅哭着哭着,整个人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心脏位置。
与此同时,在耳边一片无尽溺水般的嗡嗡声响中,外面还有砰砰的砸门声。终于在乔沅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变得一声比一声更重。
是外面的寇远洲听到哭声,正在外面喊他,同时重重敲门。哭懵了的乔沅听到了,不知怎么竟然没有反应。偏偏那天浴室门还是锁着的,但最后寇远洲的人还是进来了,一进来就抱住了地上的乔沅。
乔沅惊惶慌乱惊涛骇浪的世界里,只剩他的声音,只有他的声音镇静无比,平稳安定如同惊涛骇浪中唯一永远稳固不动的船锚,他语气极其用力和认真,一刻不停地在他耳边快速地说话:“不哭,没事。洲哥在呢,我给你治。可以,洲哥能治。圆圆,不哭了圆圆,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信与不信都好,当时他的声音真的是濒临崩溃的乔沅唯一的精神支柱,救命稻草。他如果不牢牢抓死寇远洲这条绳子,怕是当场就崩溃掉了。
怕他这一下哭得太激动,一会儿哭着哭着就要开始捂心脏,寇远洲一只手始终捂住在他心口处。仿佛这样就能起到什么作用似的。他也是犯糊涂了。
被一条浴巾包起来的乔沅哭得停不下来。寇远洲将他打横抱起,这时乔沅一睁眼,在一片泪光之中,惊惶地辨认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