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养成了一种本领,可以对抗父亲的注视。
江宴先给母亲和镇安侯请了安,而后便装作一副没事人一样做到魏锦绣身边,旁若无人的拉起了魏锦绣的手,“锦绣,府里的饭菜可还可口?”
魏锦绣心里无语,又不是第一次来府里,但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尚可。”
江宴又说,“这是我父亲,你们应该都互相认识过了吧?这是……”江宴看向坐在母亲旁边双手抱臂,一副你继续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的表情的江翕,嘴角的笑僵了一瞬。
“哥,我早就和嫂嫂见过礼了。”江翕撸了撸衣袖将刚刚魏锦绣给她戴上的镯子给他看,“这是嫂嫂给我的见面礼。这是我第一次戴这些女儿家带的饰品,还挺好看的。”
镇安侯夫人在一旁拍了拍江翕的手,叫她把袖子放下来,“那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跟着你哥在军营里乱跑?什么东西给你戴你能戴的住不弄丢?”
江翕立马就不服了,“那也不能这样说,我生日时爹送我的项链就一直挂脖子上呢!”
镇安侯夫人笑,“那你说说同年我送你的耳环呢?”
“耳洞可是你自己叫唤着要打的,耳环也是你喜欢的,结果呢?我都没见你戴过。”
江翕被她娘说的哑口无言,默默的给镇安侯夫人盛了碗甜汤,“娘,你喝。”镇安侯夫人剜了她一眼,有几分无奈。
江翕在某些方面学他哥学的有模有样,她乐呵呵的问道:“嫂嫂,你喝吗?”
“这雪梨银耳桃胶羹可是我们从翕州带回来的厨子做的拿手汤,很好喝的。”
番外三 喻延玉篇
秋顺一年立冬之日,大翎五皇子魏慕溪登基为皇,年仅十四岁。
这一天万人来贺。
到场的远不止大翎边疆将领侯爵,还有他国来使。
大翎是礼仪之邦,登基一事兹事体大,礼部早已准备了几月之久。大王子站在人群中,看着高台之上,阵仗齐整,宫人们正有序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却陷入了回忆。
芭芯苒之乱大伤了北狄元气,却也让大王子趁机特地铲除了芭芯苒一党。芭芯苒在北狄根基深厚,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偏偏大王子称王多年与他冲突众多,早就不想忍受。这一遭这么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自小便在北狄长大,身边人都与他说,大翎之人多是奸邪狡诈骄傲自大之人信不得,交不得。况北狄与大翎边境常有战争,两国水火不容之势早已无法挽回。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自知北狄不是个好邻居,却也知它大翎也并非完全无辜的。与大翎和解这个想法从未出现在自己的选择中,直到他发现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是大翎的人。
更让他气愤的是发现这个小男孩不仅是大翎的人,还是北狄最大的敌人镇安侯的人。
可是这个小男孩是喻延玉,是他的军师,是救过他命,陪他长大的人。
杀舍不得,弃便是放虎归山,他果断一世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终是理智战胜了内心,他想了许久,赐了他一杯毒酒和纸笔。
他不想对喻延玉赶尽杀绝,喻延玉来北狄十几年,更是七八岁便开始跟在自己身边。七八岁的孩子,心智哪能这么坚定,给他一条活路他指不定就降了自己。
当时的他以为那条他大发慈悲给喻延玉的活路,定是喻延玉会选的路,比较喻延玉最是惜命了,在他身边的时候染了小小风寒都要小题大做的请这个大夫吃那个药。
却不想,喻延玉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果断的扔了笔撕了纸,生生断了自己的活路,只为了那个从未保护过他的大翎。
大王子深沉的眸中露出一丝不解,面前之人确实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