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有意的吗?
魏锦绣不知道。
若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魏锦绣还是大翎的三公主,依旧在皇城里,入眼皆是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但事实就是她不再是大翎的三公主,她甚至是罪臣之女,是丽嫔和镇北王的孩子,她的存在让先帝成了一个笑话。她被迫离开京城,离开心爱之人,但这远远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翻页,先帝是最至高无上之人,他一言定生死,他找不到魏锦绣于是任性妄为,将与此时毫无干系的江宴送进监狱,寒了边关将领的心。
他沉迷道术,听信谗言,他为帝不仁,沉迷享乐放任南坊之事发酵,他偏信小人,治下不严害的国之不国,家之不家!
从浸江开始,玄方城,门径城再到南坊……这一月多月,魏锦绣也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为一个馒头争的你死我活的人,见过蹲在溪边捧水喝的,更见过抱儿求医的,她们面目全非被疫病压弯了身躯,撕裂了心扉也喊不出装聋作哑的人……
先帝已故,新帝伊始,为何不先治病抚民,偏偏在这个时候派兵镇压呢?
南坊几城真的能成气候吗?且不说百姓大多被逼至此,就说民生凋敝,疫病当前……若不是想拼死一搏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谁愿意在望不到光亮的山洞待一线希望。
若说先帝不仁,那这新帝也不见得是个仁君。
魏锦绣如何能没有怨言。
然而有什么事好像超出了她的意料。
“钱叔那里已经沟通好了吧?”魏扶亥已经换上几个细作的衣裳,看着被潮阳带来的又被乔衡打昏的魏锦绣直皱眉头。
他们本来乔装打扮成细作的模样打算回去江宴那里见两个当下父亲麾下的老人,结果被魏锦绣看见,好在乔衡反应快在魏扶亥还在犹豫的时间就将魏锦绣打晕了。
“!”看不懂乔衡操作的潮阳,一脸惊的看着依旧在就这刚刚的事情交谈的俩人,“公子,这是魏锦绣。”
被打断的俩人,尤其是魏扶亥不耐烦的看过去。
潮阳被这样一看说话的气势都落了下去,但他还是气愤:“乔衡打晕她干嘛?她又不是我们敌人!”
“她是江宴的妻子。”乔衡淡淡地替他家公子解释道,“江宴的人难道还不是我们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