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魏锦绣一人在这里。
耳旁早已恢复了宁静,刚刚正堂上的喧嚣就像是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皇陵,那个与死人相伴的地方。
只是那里起码还有丽嫔留下的钱嬷嬷,而这里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镇安侯世子。
世人皆道皇后仁慈,却没人知道,皇后将她以冲喜之名赐婚江宴,纵使将她拉出了皇陵,也不过把她塞进了另一个深渊。
魏锦绣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身边有一点动静,饶是出皇陵时钱嬷嬷教了她许多规矩,她也不想遵守了。
她穿了一天的凤冠霞帔,早已被压的腰酸背痛,疲惫不堪,她伸手准备自个儿掀了盖头。
却不想,床上刚刚还在躺尸的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直在旁边盯着她,见她伸手掀盖头这才出手阻拦:“公主倒也不必这么急。”
魏锦绣被忽然出声的江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你是镇安侯世子?”
江宴一脸笑意,“正是。”
魏锦绣听他声音虽轻柔却不像重病之人,又结合这些天她从宫人嘴里听的传言,便想清了许多,她本就不是什么温柔娴静的女子,这会儿也不装静姝了,她冷硬的说道:“世子连高堂都没拜,本公主以为世子不行了。”
魏锦绣虽是罪嫔在皇陵生的公主,也是在皇陵长大的公主,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昌宏帝的三公主。她既是公主就算他镇安侯手握重兵,就算他镇安侯世子战功显赫,她嫁镇安侯世子那也是下嫁,所以他在江宴面前自称公主并非抬高自己。
但江宴显然是没有在意魏锦绣的小心思的,他只觉得这个公主倒是有些脾气,他也来了兴趣,“我先前确实快不行了,但任灵道长说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我好不容易和命定之人相逢,连阎王爷知道了准备绕我小命一条。所以,误打误撞公主还真的救了我一命呢。”
江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说的富有感情感天动地的,魏锦绣只觉得他油嘴滑舌,不着调。
再加上自小她在皇陵长大,与外人接触少,与男人接触更少,就算前几日被皇后派人从皇陵里接出来,她也没见过几个男的,魏锦绣在心里腹诽“书里说男子,芝兰玉树又如清风明月。先人欺我。”
江宴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真的信了,还想正色与她解释一二,却不想魏锦绣只叹了口气,问道:“世子可以掀盖头了吗?良辰苦短。”
江宴点头:“当然。”
一片红色中,魏锦绣听见身边唰唰的声音,当是江宴在起身。
江宴装病重是假,但受伤是真,掀盖子的秤被放在桌子上,他瘸着一条腿,艰难的走过去,回来时还跟他的新媳妇抱怨,“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细心的把秤放这么远,一点也不体贴。”
抱怨是抱怨,但拿到秤的江宴也没有耽搁,是迫不及待的就掀了盖头。
第2章 与君合卺
终于见到光,魏锦绣抬眼和江宴对视的一瞬间,她深吸了一口气。
江宴长得是真好看。魏锦绣看见他穿着红色亵衣,发丝凌乱的搭在肩旁……还有几根深入他袒露的胸膛里,江宴是极白的,常年随着镇安侯征战沙场并未让他想别的士兵那般粗糙,江宴精细的像用白萝卜雕出的,向下看去魏锦绣又看见他深陷的锁骨。
一直呆在皇陵没见过什么男人的魏锦绣,承认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好看到魏锦绣一点也不想记恨关于她是冲喜来的这件事了。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偷偷打开了一点小缝,冷风顺着窗户爬了进来,魏锦绣冷不丁打了个寒碜,嗓子有点痒,她难受的转开头捂着嘴咳了咳。
江宴见她咳得厉害,贴心的又下了床,给她倒了杯水。
魏锦绣接过他递来的冷水,小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