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在刺骨湖水钻入鼻嘴时,涌上心头,可没挣扎两下又放弃了。

于他而言,活着,比死更难。

就在快要彻底丧失意识之际,手臂忽地被人拉起,那人拼命将他往水面拽。

池野,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将他重新拉回地狱。

那一刻,他恨透了他。

可十三岁的池野却是朝他粲然一笑,说,“想超过我,想让所有人记住你的名字,就活下去,别当胆小鬼。”

他活了下来,从此,靠着想要战胜池野,甚至战胜父亲,让所有人记住他的念头活下去。

从小的生活环境给他的性格底色抹上了浓稠的黑,尽管池野救了他,可他依旧会恨,会嫉妒,会不甘,但不会再选择死亡。

凭什么去死的是他,而不是他们?

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击败池野,无论如何。

董梁伸手摸向伤口处,似仍能感受到子弹擦过皮肤时,那抹冰凉的触感,丝丝刺痛传来。

对,就是这样,他要同池野斗到决出胜负的那天。

“哥,我等着,结局如何,谁又能说得准。”思绪漂远,他的怒意得到平熄,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调子。

说罢,他转身离开,在即将出门时,懒懒打趣道,“对了,照片上那妞儿长得确实有滋味儿,但看那身板……怕是受不住你的折腾哈哈哈哈。”

施严瞥了眼箱子里那些东西,大气不敢喘。

也是,虽说那玩意儿是以防万一备着的,但照着老大这有些变态的路子……真的会玩儿也说不定呢?

凯伦回过神来,看向池野的眼神多了丝畏惧,之前同池野没有接触,只将其视做一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背着自家老子来搞军火走私,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想着如往常一样敲笔大的。

没想到算是给他碰上铁板了。

这会儿,语气倒是好听起来,“还是池少爷能算,留了这么一手,不然我又得进去喝茶了哈哈哈哈,那……那个仔细想了想,咱们也是第一次合作,以后路还长着,我就抽零点五层吧,您看怎么样?”

凯伦心在滴血,直接降了整整一层啊,可不能再少了。

“那怎么行?”池野说。

“行,怎么不行!”凯伦拍着胸脯,“以后有这种活尽管找我,就这么定了啊。”

他们这行当的,尽量少同有脑子的权贵人士结仇,更何况这人背后是池家。

说完,吆喝着保镖将三箱黄金搬走。

眼下,包厢里只剩池野和施严。

施严也算是松了口气,早在来的路上心里就隐有不安,到头来果真如此。

得亏老大提前在醉人间前后门都安排了人手,得以及时发现警察的行踪,才能在其到场的前四分钟收拾场面。

但为何董梁知道如此详细的信息,竟精确到了具体的包厢和时间点?

至于凯伦那边儿是否还有外人知道,施严不清楚,但这头,只有老大和他清楚。

老大肯定不可能,那……最大的嫌疑不就是他了?

想到这儿,他身子一震,“老大,虽然您从来不信区区只言片语,但我还是想说,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池野看着他,“放心,我永远也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

呃……这话确实是老大会说的,施严暗道,正想着,一张照片递至眼前。

“般配吗?”池野问他。

“……啊?”施严瞧着照片。

是错觉吗,他竟觉得照片中的老大,神色温柔而深情……

这女人是谁?他跟在池野身边多年,从未见过,难道真如董梁所说,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