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脚边跪得好好的,中途忽然来了好几个电话,完全打乱了节奏。江既疏有些忐忑地看着秦忆穹,怕他没能尽兴。

秦忆穹对他的频频中止没有责怪的意思,顺手把正在看的乐谱本放回江既疏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自顾自地弹奏。

江既疏一动不动,稳稳当当地驮着那本翻开的乐谱,当主人的小桌子。

衣服很薄,这样跪伏着,身前的布料垂下去,空荡荡透风。

走光了。

他用余光悄悄看秦忆穹。对方没有要看他衣服里的意思,只是时不时翻看乐谱,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落笔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点点手肘的重量施加在背上,纸笔摩擦,每写一笔,背上重量都微妙变化。

江既疏给自己施加了心理暗示,总觉得痒痒的,像笔尖直接游走在背部皮肤上一样,想躲,又怕稍微一动秦忆穹的字就写歪了,只好一边头皮发麻,一边试图数清楚秦忆穹的笔画来转移注意力。

他是秦忆穹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