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深没兴趣和这种不够档次的牙刷较劲,刚好老张的电话来了,起身就往外走。
这英歌舞吵闹无聊,他从来就对文娱活动不感兴趣。
杨不烦接了个电话,说平台半小时后送货到,于是匆匆回家去。
五点多的时候,杨不烦去了一趟村委,她是村里的河长,每个月也要进行工作汇报,确保完美河的监管和保洁到位。
进去就看见村长正在招待江其深,两人似乎聊了许久。
村长叫她进去,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久,江其深就要走了,杨不烦正好也回家去。
两人一前一后,居委会院外晚霞漫天,倒映在门前完美河里,几只狮头鹅点缀其中,优雅梳毛,好看极了。
江其深忽然说:“这人不行。”
说完发觉身后没声音了。
他回头,听见杨不烦郑重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讲他的坏话,行不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有我的判断。”
“你挺维护,那你知道他什么家底吗?”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要去扶贫?”
“我不去扶贫。因为我妈妈说要给我招仔婿,我不会出嫁,他们舍不得我吃苦。”
“见一面连结婚都打算好了?”
江其深看不出神色,好像在笑,笑得很干,“结婚这么草率。”
他爸提议让他们结婚,她倒是跑得又快又利索,分手还要剐他一顿。现在跟一个见过一面的穷酸男人谈婚论嫁又不怕了,进展神速了。
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江其深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如果她是厌倦了,不想结婚,他或许还会好受一点,但她分明对一个住下水道的蟑螂人都怀有热情。
这世界对他恶意太大了,而且越来越大了。
“对,他讲话又好听,工作又稳定,人也温柔,还说我聪明漂亮。对我很好。”
江其深扭头就走。
杨不烦又说:“对了。”
江其深停住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你不要告诉他我们交往过的事,我不想横生枝节,怕他误会。”
这话说完,杨不烦撇开脸,就再没听见什么声音了,直到前面的车灯亮起,她听见车门砸出砰一声巨响。
她抬头看了一眼,锃亮如水的豪车映出她模糊的影子,缓缓驶出小院。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胜负欲,她只是想,她一定要找一个比他好一千万倍的人,狠狠幸福。
只是刚刚眼前恍惚一下,她看见,他的手似乎更严重了。
活该。
手机来消息了,杨不烦点开。
陈准:【那位江总,看起来很有钱哦】
杨不烦:【好像是吧】
陈准:【好像是?你们怎么认识的?】
杨不烦不想纠缠,顺手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给他,转移了话题。
她拍了一下脑门。
啊!驴的事情又忘了。
车里充斥着酒精味儿,老张打开空调外循环,朝后视镜望了一眼。
他的老板正近乎偏执地给手部和手机消毒,这都十几分钟了,老张都怕他给自己整成酒驾了。
也是奇怪,上次跟小杨暗示了一下,没想到情况不仅没变好,还越来越坏了。
江其深想到以前。
以前她就是这么在外人面前维护他的,不许别人说他的坏话,甚至因为他,她还跟最好的朋友闹到再也不往来。
杨不烦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很直白热烈的,只不过现在,她维护的男人,变成了另一个。她要把热烈全部给另外一个人。
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