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与她对视。
这番话是真心话,人身在粪坑,身边都是一坨坨差不离的大便,选哪坨屎也是屎。
她难道非要选吗?
何况她也是纳闷了,他们一天到晚爱来爱去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她是天生就有恨人的能力。
别说在座的诸位,就是小学五年级上册侄子借了她10块钱到现在没还,她都能恨到现在。
几个中年男人勃然大怒,可一细想,如果当场破防只会中她的圈套,让人白白看笑话。于是一怒之下了一怒之下,假装听不懂。
只有堂哥拍案而起:“你无法无天了!这里都是你的长辈,说话别太过分!”
崔听溪笑道:“哪句过分?哥,你买万艾可来找我呀,偷偷摸摸干什么,自家人又不会坑你。我难道还要到处替你去说吗?”
大姆连忙把堂哥拽下去,按实在椅子上,捂住他的嘴。
溪仔是从小就混不吝,疯疯癫癫的,什么话都敢说,可他们老一辈还要脸。
崔听溪又说:“中药铺是我的命,谁要抢我的铺子,就是要我的命。既然是要我的命,那我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带走几个。”
她站起来,夹走几大块卤鹅,又夹了几样素的,碗堆不下了,又倒在盘子装得尖尖的。
崔听溪说:“你们看着我也吃不下,我也是,我走了。”
一群中年男人看着她端着盘子悠然走出去,既不挽留,也无话可讲。这几年,这样的争吵没少发生,谁能奈何得了她?
刚推开院门要出去,妈妈却在背后叫住了她。
“你闹够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不孝的白眼狼,把我脸都丢尽了。”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