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8万就得靠我了。”

杨不烦给自己设立了一个止损点,如果养羊超过半年没赚到钱,就要去找工作。

之前上班虽然工资不低,但拿所有积蓄买了房,幸好还有一笔奖金发下来,加起来才有10万块。不然更穷。

对面二人听完,面色从跃跃欲试变得严肃而凝重,因为听起来确实不宽裕。

崔听溪把裤腿裤卷到膝盖那么高,道:“中医师承漫长,毕业后我在广州一个医馆跟诊了三四年,每个月工资5000,终于把行医资格证考下来,回来继承了我爸的中医铺。但现在,我爸不坐诊,生意特别差,隔壁那家到处蛐蛐,把我家的客源都抢走了。现在还眼馋我家新上的煎药机、打粉机那些设备。我正焦头烂额想办法,可你们猜我妈说什么?”

“她说,‘你不结婚是不是准备找个天上的?你叔叔负债几十万照样供我吃喝,你呢?你再看看你姑妈家的阿竹,多有出息。你要真有本事,要么给我赚大钱,要么就老老实实给我去嫁人,别一天四六不着,丢人现眼,跟你爸似的!’比这难听的话还有很多。”

杨不烦皱眉:“那你怎么说?”

“我在阿炳店里买了3盒避孕套,让她去怀我之前用。”

闻俊杰问:“所以姑妈家的阿竹多有出息?”

说起阿竹,她早早嫁给隔壁村的有钱男人,婚后和公婆住一起,家里的房子气派,她手里也有源源不断的零花钱,不用打工谋生,生活优渥。

可惜这个故事还有个阳光灿烂的B面。

阿竹生了三胎后,崔听溪去探望,当时她的奶水多到孩子吃不完,总是挤了放冰箱。本来也没什么,直到她婆婆对她公公说:“你把奶喝了,有营养。”

崔听溪瞳孔巨震,还没来得及反应,阿竹却率先慌忙向她解释道:“我家婆是比较爱开玩笑的。”

然而这对奇葩公婆却不领情,用乡音旁若无人地沟通着,语速极快,而那恶臭到仿佛旱厕一般的口臭,还是阵阵飘过来,熏得崔听溪眼睛都睁不开。

阿竹温柔小意地劝说公婆不要吓到未婚女孩,回应她的,是她公公仰头一口喝掉了她刚挤出来的奶。

两个女孩在浊恶的空气里对望,彼此的眼神都让对方无法消化。

那时的崔听溪才二十出头,却已经直面了婚姻带给女人的惨淡局面,所以后来她对杨不烦的干涉,完全是出于当日生理性的恐惧,恐惧这样的现实,照进杨不烦的人生。

阿竹显然是介意别人的看法的,崔听溪也不想讲她的是非,只道:“结婚,三胎,找了有钱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