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心里升起双重冷意,逐渐转化成同一种恨意。

她不辞而别或许是最好的,但却偏要来说一些宽心话,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

结婚,或许根本没有那个可能了。

母亲早就失去了,爱人也早就失去了,此刻他那受损的自尊与骄傲,多次被分手的痛苦与心碎,就像不倒翁,越往下按,反弹得越凶狠。

他终于失去了所有开口的欲望,冷若冰霜。

蒋至美还在小心翼翼地攀谈着,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到他不快,便只好聊到江国威。

“你爸爸个性很强,或许现在好一点儿了,年轻时一点儿也不会换位思考。其实我以前建议他,如果想要活得更好,更应该尝试做时代的弱者,从弱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见他的眼神看过来,蒋至美又说:“弱者才是大多数啊。”

“你爸爸只想把我困在家里,他太自私了,非常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他不理解我,也不尝试理解,我过不下去。”

“我为什么找了你叔叔,因为他会关注我的发展,帮我去实现我的价值,就算他没多少钱,但他不会把我捆绑在家里,不让我出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和追求,不管是什么性别,不论是什么社会身份。虽然说这些过于浪漫化,但爱情就是不自私。是培养,是促进,是托举,是倾听。要和一个人把日子过下去,这些就是最基础的东西。”

“你爸爸太尖锐了,太高高在上了,他总是习惯攻击和防御,他害怕变成弱者,但是变成弱者又会怎么样呢……”

蒋至美在说她自己,但江其深好像又能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看到一种清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