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用什么洗发水?”

“味道太甜。”

袋鼠鼠。

杨不烦在心里作答。

江其深的拇指碾过她滚烫的耳垂,惊得她脖子炸开层层战栗。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檐角的滴水声,滴答,滴答,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他皮肤白,嘴唇红,在这样的暧昧光色下,平添两分欲色。

四周的温度更高了。

人无法克服自己的生理反应,杨不烦想自己大概真是旷太久,手和脚像陷入棉花堆里使不上力。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别的不说,吃得还挺好,现在常挨饿,就有点儿渴冒烟的感觉。

“平时话多得往外淌,今天怎么不说话?”

“在说啊。”

“我和你那些博主比怎么样?”

“还行。”

“既然还行怎么不看?还是不敢看?”

“天热,你还是说点儿你擅长的风凉话吧。”

“干脆以后别看他们了,这里能摸又能看,还就给你一个人看过。”

杨不烦瞳孔地震了一会儿。

她奋力站起来,半天才语无伦次道:“我们分手了,我,你,勾栏做派,这样不合适。”

“我们只是分手了,不是不相爱。”

杨不烦刚要反驳,江其深拉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挠了两下。

“不逗你了,找你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毛选里说:两个拳师放对,聪明的拳师往往退让一步,而蠢人则其势汹汹,辟头就使出全副本领,结果却往往被退让者打倒。

这些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他想了很多很多,要做一个聪明人。何况她妈妈送来鹅肉,原来是想当面还他在她家装修花的这些钱。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江其深伸手又拿了一颗糖,并不剥开,只放在掌心,糖果的包装纸在他手里碾来碾去,发出一些细碎的响。

像心理医生手里的催眠怀表,牵引着杨不烦的注意力。

在他酝酿的时候,杨不烦鬼使神差地问:“什么口味?”

这个牌子的糖果是以前杨不烦最爱吃的一种,不过后面她长了蛀牙,他不让她吃。他现在吃的这个,看包装、闻味道,好像是新口味。

江其深慢条斯理剥开糖纸,扔进嘴里:“新口味。”

“我知道是新口味,就好奇是什么新口味。”

“要尝尝吗?”江其深咀嚼,吞咽。

“嗯。”

杨不烦伸出手,江其深却没给她糖,而是扣住她的手,和她掌心相迭,十指交握。

杨不烦没反应过来,江其深已经将她重抵在柔软的沙发上,掌心护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

杨不烦推他,推不动,他空出手把她的双臂环去自己脖子上,更深更投入地吻她。

他从来就很有掌控欲,上来就长驱直入,唇舌相抵互相碾磨,很用力地汲取她的味道,又将手臂穿过她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以前就是很爱接吻的,也很有技巧,口腔里是一种类似混合的草莓味糖果,杨不烦尝到了。

哪怕已经分开很久了,理智上也早就切割干净,但身体记忆还在,紧紧贴在一起,很轻易就有了点儿感觉。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占有,杨不烦感到一阵无法呼吸的闷感,头脑也昏沉,指尖用力抠进他后颈的皮肤,划出两道血痕,渗入指甲缝里。

两人亲了很久,都喘着气,杨不烦说:“等等?”

然后她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变调,江其深又再次抱紧她,亲了过来。

终于亲完了,两个人坐在那里各自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