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挺好。”
杨不烦往旁边让,想和他错开坐,这样能分散重量,让船体受力均衡,免得侧翻。
江其深察觉到了她的这点排斥,主动把腿往另一边收。
这一路过来跟西天取经似的,狼狈不堪,历经了心脏狂跳到衰竭,想了很多事,要说许多话,然而此情此景却不知从何说起。
胸中襞积千般事,到得相逢一语无。
爱情对他而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跟美好无关。首先是痛苦、不安,然后是焦虑、依赖,让人疯狂也让人酸涩,更让人产生无数理性之外的非分之想。
他知道她已经不爱了,任何资格都没有了,幸好这一刻冲锋舟猛然颠簸一下,成全了这点儿非分之想
惯性令她往前栽,他顺势张开双臂抱住她,掌心护住她的后脑勺,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心口堵实,像全力抱住失而复得的生命。
四目相对,江其深发现她憔悴了,头发又多显得脸小了一圈,爸爸受伤,肯定是急得不行,饭也没吃。
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杨不烦被勒得呼吸不畅,翕动鼻翼,“不是我说,你好像馊了。”
“……”
江其深借力让她坐回去,冲锋舟一转弯就停在了羊羊巷附近。
消防员带着绳索、担架,几人紧随其后,迅速到楼上把徐建国抬上担架,回到冲锋舟上。
这过程里,江其深留意了一下房屋的损毁情况,整体其实还好,封窗的玻璃碎了,外立面有些装饰瓷片掉了,一楼的地板泡发了。
最严重的是养殖棚,养殖棚的选址在泄洪道附近,泥土太软,直接塌陷下去,重建必须挪一下地方。
羊一只没见着,驴也没有。
他正要往回走,冷不丁看见墙角一只瑟瑟发抖的落汤猫,浑身湿漉漉的,就显得不胖了,甚至弱小了,声音都是哑的。
想到它之前还搞怪,在藤椅的孔洞下抠他的屁股,这会儿整个猫的精神状态都不好,留在这里怕是活不了。
他过去把它拎起来,夹在腋下,带回冲锋舟上。
往回走时,消防员查看了一下徐建国的脚,看着情况还好,直夸杨不烦会处理。
杨思琼看到江其深也在,怀里搂着自家的猫,不知他去哪里找到的。她心里叹息,和徐建国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杨不烦突然想起来:“广佑公好像骨折了。”
“下一趟再来。”
匆匆回到避难点,更强的风暴又来了,外面的雨水像瀑布一样往下倒,闪电打下来,和天空融为一体,外面地动山摇、摧枯拉朽。
村民们都围坐在一起,沮丧,默然不语。
爸爸和妈妈去帐篷医院就诊了,杨不烦和小刘一起铺防潮垫时,江其深在前面,怀里抱着她家的猫,猫听见雷声吓得崩溃炸了毛,从他胸口蹿上肩膀,伸出尖锐的爪子往他头上爬。
他跟被烫着了一样,“嘶”出声,咬着牙把猫举起来,训斥道:“……我他妈跟你说了三遍了不许抓人,你听见没有!”
晚上,政府工作人员赶来,在完美小学设置了临时通信基站,又装了应急电源。
有了网络和电,村民们又开心起来,晚餐围在一起吃面包,看脱口秀节目。
杨不烦也终于联系上了溪仔肥仔和陈准,肥仔被困在南澳,溪仔在广州录非遗节目,陈准在临镇抢险,都回不来。
互相报了平安,踏实了。爸爸的脚缝了针,妈妈有点脑震荡,养养都能好。
村长安抚众人,说:“政府会大力投入资源和赔偿金,帮大家恢复正常生活,而且这次灾情,社会各界都很重视。”
“比如新云就利用他们这个供应链资源,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