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在你家。”景尚突然说,音色低沉,眼含笃定。

“嗯?”陆承安刚要去够床头柜上的午饭,手登时顿住,装装傻充愣,“什么?”

“你身?上有臭味儿。”景尚说道,“昨晚就有。”

“什么呀,有吗?”陆承安眼神狐疑,后确认般地低头拎起领口的衣服嗅了嗅自己,没?有闻见,但说道,“你又要生气?”

“姓景的,顾闻都被学校开除了,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希望他好好的。不?管你信不?信他对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好。他温柔......要不?是因为你突然闯进来,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我都没?跟你生气,你还有脸跟我生气好,好好好对不?起,”陆承安倏地改口,用不?服气但又害怕、可?又想自壮胆子的口气说,“是我不?应该在没?有成年的时候勾引他,我应该等成年的难道这样也不?对吗?!你干嘛一直瞪我啊。”

“你别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又想淦我是不?是?”

十天?过程历历在目,陆承安骨子里想臣服,在景尚的眼神里退却,想离他远一点?。后想起什么又嗤笑一声,没?忍住年轻气盛地挑衅:“就你现在这幅要死不?能活的样子,还想淦我?”

“......”

“嘁,废物。”

“......”

陆承安哼道:“我不?会再跟你玩下去。游戏自此停止!”

说完他忘了田辛的嘱托,起身?要走。

可?他根本?没?能起身?,小臂就被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死命地扣住。陆承安出其不?备,脚下被椅子腿绊住,猛地跌坐回去,身?体还往景尚那边倾倒。

病号服底下的烧伤纱布洇出一小片粉水,是刚开始向往空气朝外面渗出的鲜血,景尚却毫无?所觉,手指愈发得用力。陆承安脸色微变,正?要说小心?伤口,突然啊地一声低呼出来,上半身?趴下去软倒在床沿。

“啊......疼......”陆承安的腰身?被景尚捞过去梏按住,他疯狂地抖起来,小声吸气说疼时却听不?出有一点?疼的意思,跟撒娇差不?多。特别是他嗔怪地瞪向罪魁祸首景尚时,更像调情撒娇。

景尚垂眸,看?到那截从衣服底下露出的窄腰不?是白皙的,漂亮的,有吻痕咬痕的,而是满目的青青紫紫。

条状、板状的伤害。干涸的淤血,翻肿的皮肉。

“你干嘛?!”陆承安把衣角拉下去,怒吼着道,“你劲儿大?了不?起是不?是!你生气就要用强吗?好,我知道了你现在能做流着血不?要命也能做。你厉害行不?行。但是我不?想你放开我!”

“停止游戏?”景尚的眼睛开始盯着陆承安愤恨的脸,表情淡漠,“陆承安,收回你这种无?聊的想法?吧。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你只是一个泄欲工具。”

他用曾经在陆承安头顶埋头狠干想要吃人的眼神,在光天?化日的病房里面重新把他锁在瞳孔深处,说得直白又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