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出声后说的却?是:“我知道。”

“......”

“我不知道啊,夫人。”田辛咬着三明治,觉得难吃就?让它堆在腮帮子里不咀嚼,眼神呆滞绝望。他已经在牧家大门前的马路对面守了?五天四夜,黑眼圈足足有核桃那么大,脸色憔悴,还?蜡黄,他捏着通讯器有气无力又极度想要倾诉地说道,“少爷没打?电话,想来陆家那孩子......还?是能坚持的吧。”

“我不敢进去啊。夫人你和上将不在家,根本想象不到家里周围的信息素到底多浓。他要是再?这么攻击下去,我可?没办法守在这儿了?,我得先去住院。”田辛上一口三明治还?没咀嚼咽进肚子,又绝望地咬一口,腮帮子顿时鼓得更高,“我没打?救护车的电话,但医院前天就?已经听到附近的信息素仪器检测出异常发出的警报声,循着味儿过来了?。”

“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少爷易感?期,再?过几天就?好了?。医院一看是牧上将的住址,易感?期的又是小景,上次小景住院他们知道他的信息素有多狂暴。救护车怎么来的怎么走?了?,前后顶多两分钟,跑得比小白兔还?快。”

那些医生还?戴着信息素调节器,五花八门的。各个弱势,当然不敢管。

苦了?田辛坚守阵线。景慈走?前让他照顾小景,景尚把他撵出去的时候又让他守路边别走?,随时等他电话。

良心未泯,还?是怕把陆承安玩死的。

这么多天过去,电话一声不响......田辛不知道是该佩服景尚还?是该佩服陆承安。反正他现在对陆家那小子挺刮目相看的。

第?一天做守门人时,田辛认为事情可?能严重,但绝对没那么地严重,毕竟是两个孩子嘛。所?以他驱车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三明治,对付对付得了?。

没想到从4月1日凌晨,景尚的信息素跟疯了?似的。如果信息素有实体,能被肉眼看得见,田辛毫不夸张地认为牧家上空绝对会是一团浓郁的黑雾。

意?识到事态严峻的田辛试着给景尚打?电话,无人接听。然后他再?也没敢合过眼,唯恐真的出事。吃三明治喝纯净水快吃到吐喝到哕,也不敢回家拿两支营养针。早知道就?买营养针了?,快餐包装的三明治真难吃。

电话那边的景慈听完沉默好半晌:“我知道了?。”不待田辛再?问他和上将什么时候回来,又说,“牧寒云还?没忙完,正是关键时期不能出错。我会找时间跟他说这件事,你不用打?扰他。”

田辛想死:“是。”

挂完电话又要继续做路边的守护人,田辛把车开远点。他真的快被景尚的信息素冲击得要易感?期了?,这两天自己往后颈腺体扎了?好几针抑制剂。

“唉......”叹完气,田辛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愁绪满面地低头点燃。

“抽一口。”陆承安像死了?似的趴着,视线模糊的眼前伸过来一只带着咬痕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

他看见刚才景尚嘴角咬着烟蒂,用火机在烟头燎出火星。火苗跳跃舞动?,他眼皮垂落盯着那点光,眼皮上那道接近内双的线条透着淡漠蔑视。

景尚拍拍陆承安的脸:“清醒点。”

“......”又清醒了?,陆承安不知道昏死多少次。18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频繁地感?受过体力告罄的如此彻底。

烟正在燃烧,景尚将烟蒂塞进他嘴里,大发慈悲似的,又说了?遍:“抽一口吧。”

尼古丁燃烧,正在粉身碎骨化为灰烬的味道稍微唤醒陆承安的神智,他半边脸颊贴着一点也不凉的地板,哆哆嗦嗦抬起几根手指,扒拉景尚的手腕,仿佛在摸救命稻草,贪痴地努力仰起点头。牙齿咬住更多的烟蒂,用力往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