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就?识相地认识到要顺着景尚, 否则百分之九十九会模样?凄惨地死在这儿, 然后陆承安便不再?开口。除非因为景尚才忍不住。

但那也只是蚊子叫的哼哼唧唧而已, 顶多增添一点不同的趣味。到底哪里不遂景狗的意??

这 7 个小时,陆承安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收起一身倒刺的臭脾气,让自己伪装成对主人露柔软肚皮的猫。可?景尚这个难侍候的,自小长在蜜罐子里, 被无数人捧上天。他想要月亮牧上将他们绝对不会给他豪如瀚海的、可?以被任意?一颗星辰取代的星星。

他掌控大权,情绪的好坏与否,全凭他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陆承安今天的听话, 在他眼里怎么都不对付。

他不说话,只埋头做事,一双紫色的眼睛像在战场上似的杀得猩红。陆承安多看一眼就?止不住地浑身哆嗦,不可?避免地出个声儿。但景尚登时愈加愤怒,一遍遍地让他闭嘴。

每咬牙切齿地说一次,他眼睛就?红得越发厉害。陆承安有直觉,这时候他不能像往常那样?说任何好听的话。嗓音越软,态度越好,越能让他觉出陆承安平常是耍他一般,怒气磋磨成恨意?。

有两次景尚单手拤住陆承安纤细脆弱的脖子,喉结在他拇指下滚动?,艰难呼吸新鲜空气。景尚让他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陆承安的脑袋一次又一次地撞到床头依然不管不顾,他就?是要让陆承安闭嘴。

可?陆承安果然是个贱的。

他被这么对待,心里并没有生出气愤,痛恨景尚的情绪。相反,看着头顶上方的景尚不知为什么老是让他闭嘴,然后愈发得凶狠无道,他愉快得头皮发麻。

想裂开嘴来哈哈大笑。

景尚凶,他就?柔。手指顺抚地摩挲景尚掐他脖子的手,似乎在让他轻一点缓一点,不要那么急躁。如果有缘,是他的,永远都会是他的。陆承安不说只字半句却?依然能挑拨出景尚残忍粗鄙的真面目,看他疯了?般地发狂。

是这个样?子......

原来景尚接近半疯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太?好看了?。

也太?美了?。

他们两个身上都有血痕,仿佛两个以红色油彩为主、而摞缠在一起的调色板。景尚嘴角是被打?的,陆承安后颈是被咬的;景尚胳膊是被挠的,陆承安肩膀是被咬的;景尚肩膀是被一个颇为尖锐的外物划的,三公分的长口子,陆承安肩膀胸膛腰腹和能看见的地方全是被咬的。

对此陆承安于心底客观地评价:‘果然是狗。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