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白皙的脸顿时涨红了，捂住还在痛的屁股道：“不要……你去客卧洗。”

丈夫觉得好笑地勾起嘴角，承诺道：“只洗澡，不碰你了。”

“我才不信。”叶祈一脸羞恼地用力丈夫推出去：“快出去，我要自己洗。”

成功把不情愿的丈夫推出去后，叶祈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拧开花洒，站在蒸腾的热水中，心却慢慢凉下去。

他想，平时他从家里出去，是从大门走，大门有监控，所以丈夫知道他出门，派人跟着他还算合理。

可他刚刚从画室跳下去后，是从后面围墙翻出去的，丈夫怎么会那么快发现他跑出去的？

是刚巧在他离开后去画室找他了，还是围墙那里有监控，抑或……画室里根本一直就装着监控。

最后这种想法让叶祈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出去。没想到他出去时，丈夫竟然就站在门口。他被丈夫的身影吓了一跳，屋里没开灯，丈夫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还穿着刚刚那身湿透的衣服，似乎并未离开过。

“洗好了？”丈夫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他伸手抚摸他的手臂，哑声说：“洗了好久。”

叶祈不由想到，如果他刚刚想再次翻窗逃走，丈夫大概能第一时间听到并抓住他……

被丈夫抚摸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叶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对丈夫强笑道：“你的手好凉，怎么没去洗澡？”

手臂一痛，他低头，丈夫的手握着只针筒，针头正扎在他手臂上。

“忘记给你打针了。”丈夫说。

叶祈身体顿时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笑容也快维持不住了，他真的害怕打针。他说：“可是……不久前不是刚打过？”

“混了些其他的药物。”丈夫平静道：“避免你淋了雨发烧。”

叶祈恐惧地看着那不知作用的药物被推进自己的血管，丈夫的手蒙到他眼睛上，声音温柔下来：“害怕就别看了。”

可视觉的黑暗并不能缓解叶祈的恐惧，反而让手臂的痛意更加强烈了。叶祈的心跳得很快，丈夫给他打的什么药？他会忘记今天的一切吗？他浑身一阵阵发冷，药剂推进身体的那几秒仿佛有几世纪那么漫长。

针筒被拔出时，眼前也恢复了光明。

“别总憋气。”丈夫对他说：“慢慢吸气，再吐出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停止了无意识的憋气，深吸了一口气，脑中不由想，他大概很快就会睡着，然后忘记……

不！他咬了下舌头，开始逼迫自己一遍遍在脑中复习今天发生过的每件事，每个细节。

他绝对绝对，不要忘掉！

比起他满身冷汗，丈夫为他打完针后却放松了不少，主动把脱力的他搂进怀里，跟他道歉：“今晚是我不好。”

叶祈靠在丈夫怀中，勉强笑道：“你这样我刚刚白洗澡了……”

“一会儿我带你再冲一下。”

“可是，累……”叶祈喃喃着，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好困。”

“睡吧。”丈夫的手温柔地揉着他脑后的发。

药效发作很快，半梦半醒中，他听见丈夫叹息道：“把今晚的事都忘了吧。”

叶祈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丈夫的后悔和求和。

但也可以理解成，丈夫知道这药有让他记不清事情的作用，并正在加以利用！

带着这样令人胆战心惊的想法，叶祈坠进梦的黑暗中。

*

“明天吧，”江柏回跟电话那边的人推掉工作：“我爱人还在发烧，离不开人。”

电话另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