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城，他永远消失的春天。

叶景钰挺进他身体的动作停下来，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幽幽道：“哥哥为了别人流泪的样子，真可恨。”

“不过没关系，”叶景钰抓住他的手，按向自己的心脏：“我们一起痛苦的活着吧。”

活着。

恍惚间，叶祈觉得自己也在烟花绽放的天空中向下坠落。

好扭曲好苦痛?希望大家都能走出来

85.白城已经死了！你要为他守丧吗？！

钱汇入对方账户成功的提示后，邮件再亮起来，姚夏燃终于得到了接下来的视频。他解压邮件附带的文件，点开文件夹中的第一个视频，继续看曾经叶祈的治疗影像。

为了寻找心中的答案，他已经在这看这些视频看了快一天，但他此时刚点开的这个视频，与之前的都不一样。

与之前都只是坐在医生对面被询问不同，视频中的叶祈四肢都被紧缚在椅子上，那束缚的装置姚夏燃很熟悉，是为了防止病人突然发狂或自残的。叶祈看上去很狼狈，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眼睛肿着，脸颊和赤裸的手臂上都有着伤痕，伤痕上涂着的紫色药水让那些伤口更加刺目。

姚夏燃皱起眉，之前的视频中，叶祈身上虽然不时会有伤，但都只是一些自残的小伤，并不像这次伤得这么严重，难道是与其他病人起冲突打架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狂了？

“那我们开始吧。”坐在叶祈对面的医生说。

视频中的叶祈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坐着，他的眉眼比起现在稚嫩一些，眼神却更加空洞麻木，满身的伤让他多了脆弱破碎的美，像被扔在路边的漂亮破布娃娃，让人不由惋惜他的残缺与美丽。看着那张脸，姚夏燃心中柔软下来，更加思念起几天未见的叶祈来。

“最近情绪怎么样？”医生试探地对叶祈开口：“还会感到难过吗？”

许久，叶祈才缓慢开口，回答道：“不。”

“最近会莫名兴奋吗？”

叶祈笑了一下，模仿医生的口吻，讥讽地说道：“会莫名兴奋吗？有伤人想法吗？会出现幻觉吗？有自残冲动吗？能够克制情绪吗？每次都是这些问题，我都听烦了。”

他对面的医生态度依旧温和，道：“只有充分了解你的情况，我们才能知道你需不需要换药。”

叶祈反问：“换了药，我就能不再痛苦吗？”

“我们就在为此而努力。”医生温声道：“我们继续吧。最近你自残的冲动还强烈吗？”

似乎觉得好笑，视频里叶祈扯起嘴角，默了默，还是答道：“不强烈。”

医生欲言又止，最终说道：“那你愿意告诉我，今早为什么要一直用头去撞墙吗？”

“那不是自残。”叶祈否定道：“我只是……”

他睫毛颤动：“……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隔着摄像头，也能看出叶祈眼神的恍惚，叶祈又笑了一下，缓慢地继续道：“或许医生你，也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也？”医生敏锐地问道。

叶祈闭上眼，疲倦道：“我好像……为自己幻想出了一个朋友。”

视频外，姚夏燃心口猛然一跳。

“是吗？”医生眼神严肃起来，语气依旧温和道：“你的‘朋友’经常出现吗？”

“嗯……”叶祈点点头：“他陪我打游戏，聊天。”

正在此时，邮件又亮起来，视频文件对应的电子版病历终于发送过来。姚夏燃抖着手快速翻起来，而视频中叶祈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他教我养花……他说，会接我出院，还说……会永远陪着我。”

姚夏燃终于点开了对应日期的病历，上面的备注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