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祈带着笑仰起头，看向江柏回，等着江柏回做下一步。他还记得江柏回喜欢主导的位置。

毕竟都已经将他带回宿舍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江柏回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从玄关一路走进自己的房间，却没有走向床，而是停在了书桌前。叶祈跟在江柏回身后站定，看他翻出相册，打开其中的一页。

那一页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白城背对着相机和队友站在篮球场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回过头来看向镜头。

那一瞬的抓拍将灿烂永远定格在照片中。江柏回将那张照片取出，递给叶祈。

叶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接过。

“……刚上高中时拍的，”江柏回看着叶祈：“那时他刚赢了比赛，看他笑得开心，就喊他了一声，趁机拍下了这张照片。”

叶祈看着照片上满是鲜活生命力的白城，眼中盈着的笑意慢慢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江柏回陌生的眼神。

江柏回只见到过叶祈这种眼神一次，是在白城的葬礼上。

白城葬礼那天，很应景的下了雨，天空阴沉灰暗，细雨连绵中，来参加葬礼的人全部身着肃穆的黑色，捧着祭奠的白色花朵，带着不同的复杂神色。

白家的人面色悲恸，在仪式中将白城的骨灰盒送入墓碑中。葬礼结束后，江柏回心绪浮动，独自返回去想为白城再献一束花。

他走回去，却远远看见一个高个的人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西装，撑着把黑色的伞站在白城的墓碑前。

那黑色的伞压得很低，只露出撑伞的人下半张脸，露出的唇没有血色，透着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