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冷硬道：“不需要你关心。”

他挂断了电话，回到屋里，站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祈。一想到对方这样难过失落或许是因为江柏回，白城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刀来回绞着。

不不不，是假的，姚夏燃只是在挑拨离间罢了，是他一时太心急了，才会被姚夏燃的话带动着走。

虽然心中不停这样告诉自己，可白城却实在不安，他打开光脑，先是飞快浏览了一遍江柏回许久未更新的主页，再一遍遍神经质的不停刷新。

最终他忍不住点进私信，恶狠狠地打字：“别忘记你的承诺。”

对方很快已读，却并未回复。

白城情绪有些激动，快速地接连打字。

他的城：“你应该永远都活在愧疚中！”

他的城：“你不配再见他。”

江柏回：“够了。白城，我已经说过，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就不会去找他。”

他的城：“不！即便他去找你，你也不该见他！”

他的城：“你永远消失，才是对他最好的。”

他的城：“你根本不配他的爱。”

他的城：“你别想再伤害他了。”

一分钟后，那边回复了消息。

江柏回：“难道你现在的行为，就不是在伤害他吗？”

白城被狠狠刺痛，阴着脸迅速回复：“你懂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我爱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他越打字，心中就越慌，越慌，就越恨江柏回：“一切都在变好，只要你不再出现。”

江柏回：“如果真的在变好，你怎么会来警告我？”

他的城：“我只是让你记住，是你说不会爱上阿祈的，是你不要他的。江柏回，你别食言。”

他的城：“只要你别来打扰我们，我们就一定能幸福！”

江柏回：“疯子。你自己相信你的话就好。”

光脑一瞬被白城的大力捏碎，屏幕四分五裂，再没办法使用了。

白城吸着气，动作轻慢地将碎裂的光脑从地上捡起，轻轻扔进垃圾桶中。

他调整好呼吸，上了床。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神经敏感的叶祈还是被他吵醒了，睁开眼看着他。

白城努力保持着自己温柔的面孔，尽量温和地对叶祈笑笑。他看见叶祈额间有发散落下来，挡住了眼睛，便伸出手想将那缕发别到脑后，可叶祈却在他的手靠近时往后瑟缩了一下。

白城顿时感觉自己脸上的笑都变得僵硬了。

他们看着对方，没有说话。白城装作无事发生，还是自然地伸手将那缕发别过去，这次，叶祈没有再躲，只是安静看着他。

白城躺下，对叶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温声说：“过来。”

叶祈没有再像之前一样乖巧缩进他的怀里，而是疲惫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要，喘不上气来。”

这个夜晚的对话以这句若有所指的话结束。叶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到了另一边。

半晌，白城的手轻轻放在叶祈躺过的地方上，床单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些许温度，又很快随着时间流逝消失。

他夜不能寐，脑中来回都是叶祈那句‘喘不上气来’。明明下午接回叶祈时他还感到那么甜蜜，才过了没几个小时，他就清晰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在逐渐扩大的裂痕。

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他不知道。这段他苦苦维持的关系实在太易碎。

该放手吗？可他不甘心。

*

第二天，叶祈依约去同余涵试订婚宴的礼服，到了门口他要下车时，白城抓住他的手，嘱咐道：“就只试礼服。”

叶祈情绪不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