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昱一顿,夏琰能感觉到?她说出“葛淮”二字时,葛昱身?体微不可见得颤了颤。
下一秒,葛昱并没有按她吩咐的坐好身?体,高大的身?躯反而像株美艳的菟丝花般缠贴得夏琰更紧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殿下,”他贴在夏琰耳边低低呢喃,“那殿下肯定也知道,奴从来没有背叛过您吧!就算...就算葛淮那边差点?要了奴的命,奴也丝毫没有透露过您的真正消息,殿下,奴...仰慕您...您..愿意给奴一个机会吗...”
不待夏琰说话,葛昱又?继续道:“奴从出生起就只是个飘零无依的低贱浮萍,一直随波逐流,任谁都可以肆意踩上一脚...”
“后来进了葛府,原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梦想中大富大贵的上等人生活,但却...呵,终究也只是上等人中的下等人,一样?是人人可以低贱的存在。”
“奴确实没什么本事,除了这一身?勉强还能过眼?的皮囊,奴毫无所依,甚至内心所求也一直很?庸俗,只想为自?己?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或事,结束人人都可践踏的飘零生活,安度下半身?。”
夏琰听着他低哑嗓音里止不住的黯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淡声道:
“所以,你在葛淮和我之间,决定选择我?”
葛昱忽然微滞,听着怀里少女清清淡淡毫无所动的声音,他按下心底的失落,把怀里人抱着更紧了些,似乎想汲取她身?上令他着迷的温暖:
“奴...瞒不过殿下,也不想瞒殿下,奴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奴第一眼?看到?殿下时,就觉得此身?若能嫁给殿下,奴便无怨无悔了,而且殿下还有如此高贵的身?份,一定可以成为奴新的攀附支柱,让奴安稳得完下半生....”
“但后来...”,葛昱的声音忽然染上了压不住的欢喜,“您救了奴不是吗?在您明知道奴是葛淮派来的眼?线后...您依然救了奴...”
葛昱上次毒发时,原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了。
他当时虽对自?己?这条烂命有些可惜,精心攀附了小半辈子,终究还是落得个毒发身?亡的下场,但在察觉到?自?己?竟愿意为夏琰挡下葛淮的刺探,甚至不惜赔上他这条烂命时,他一开始是连他自?己?也惊讶的,后来却慢慢只感到?幸福。
就算他那时真的死了,至少也是平生第一次按照他自?己?真正所愿做的事而死。
他飘零了小半生,攀附了小半生,最?终亲手葬送了自?己?这条命,为得是他终于动心的人,他不悔。
但他没想到?他竟还能醒过来,且醒过来后,药房还每日给他送药来,说是他体内剧毒的解药。
可他体内的剧毒是葛淮亲手下的,根本不是什么一般医师能解的药,且所需解药药材也必然都是顶级金贵药材。
在这华琰郡里,他又?无亲无挂,唯一能救下他,给他解药的,也只有那唯一的让他心动的那人。
“殿下,是您救了奴,所以,无论如何,奴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奴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些攀附的心思,不过您的身?份本就高贵,这样?说您可能也不会信,但无论如何,奴恩求殿下能给奴一个机会...”
葛昱说着,忽然小心翼翼又?快速得低头?在夏琰嘴角边亲了亲。
然后在夏琰看过来的瞬间,整个人抱紧夏琰,埋进她颈窝里低低呢喃祈求:
“殿下,求求您了,葛昱真的很?爱您,给昱一个机会吧,昱会证明给您看得,您以后就是昱的一切,昱除了您,可以什么都不要...”
夏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葛昱给抱的严丝合缝。
她有些惊讶,虽然葛昱之前宁愿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