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向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杨束”:“谢枞,等会把车里的钱银米粮都换得差不多后,你就带着人继续拉着这些税收,去南宫外后山的小路上找厌启交接,等他验完货,把货从你手里接走后,你直接离开,按照杨束刚才交代的去找葛淮汇报,别让自己?沾染嫌疑。”
谢枞点点头,夏琰又看向卫一:“卫一,你去把这份地图拿给祁琰苍,让他提前带着祁家军去南宫外后山等着,等谢枞交接完后,会有流民突然来抢劫,让祁琰苍自己?看准时?机带兵出现,压制住流民劫匪,再以钱粮税收远超折子上的公呈数量,直接给厌家扣个?欺君罔上、私吞国库税收的罪名,并收缴所有的税收车马,然后强扣住厌家那里几个?人,别让他们那么快给葛淮报信。”
“是。”
“另外,让祁琰苍动手的时?候小心点,别误伤流民,当然,如果有人真?敢趁乱抢劫,一律格杀勿论。”
“是。”
吩咐完,夏琰看着立刻行动起来的众人,又在脑海里细细复盘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葛淮之?流趁着神祭之?时?偷运税收,前后时?间的衔接必然极紧,杨束是常年帮他们干这个?的,到时?候只要谢枞扮演的“杨束”把税收马车拉到交接处,厌家为?了尽快把税收拉走,必然会加快速度与“杨束”对接,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大概率也不会多仔细的查看,顶多翻看两眼前几个?马车,发?现钱银看上去都没什么问题后,就会让人接手拉走。
接下来,有流民的突袭,祁琰苍的劫道?,这批被私吞偷运的国库税收就会直接落入祁琰苍手里,并在最后由祁琰苍公开声讨,让它们暴露在明面上!
届时?,除非葛淮想直接不顾一切的提前撕破脸皮,与夏朝皇室以及刚带兵回来祁家开战,同时?不顾后果的惊动北边那一位,否则他一定会把厌家那几个丢出去当替罪羊,斩断自身?与厌家这些人的关系,并无论自身?多么呕血不舍,都不得不同意?祁琰苍把这批税收马车拉回夏朝国库。
而?这批税收只要进了夏朝国库,夏琰自然立刻会让人与其他银两粮食混淆在一起,短时?间内不批给任何人,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被谁发现它们里内的东西其实早被她?掉包一空。
夏琰之?所以敢赌葛淮就算知晓了事情后也不会直接撕破翻脸,当然不止是因为?有祁家军在,也不止是因为?以葛淮依旧忌惮着北边那位。
而?是葛淮虽贪,能一路坐到如今一手遮天的位置,必然也不是个?因小失大的人。
这些国库税收对早就吃的满嘴流油的葛淮等人来说,可能会让他们心疼,却远远达不到让他们不顾一切直接翻脸的地步。
毕竟葛淮图谋这么多年,昭然若揭的野心直指的是帝位,在确定自己?能稳拿皇位之?前,葛淮必然都不会轻举妄动,若只为?了这么些国税就撕破翻脸,在时?机还未成熟的毫无准备之?下,对他来说只是得不偿失。
夏琰正是笃定这一点,并且也利用这一点,才决定如此行事。
届时?,等被掉包的马车进入国库,她?也可以安心悄然的带走这批国库,为?接下来的离京做准备。
是的,离京。
劫走这批国库税收后,让葛淮吃了这么个?闷亏,她?可不会继续傻呆在夏京城内等他报复。
她?现在虽已?有白氏商庄,但?这点才刚发?展起来的微末势力怎么可能和发?展了十几年,势力盘根错节的葛淮之?流硬碰?
在夏京城内束手束脚,做什么都随时?都被人监控的状态,夏琰也已?经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