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怕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她总是很诚实:“是。”

沈适最开始喜欢她的诚实,还有识时务不打扰,像是有一天忽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在,那年轻干净的眼睛让人心情大好,可后来,唯独她最不解风情。那年,沈适三十一岁。

所以那天,他问她:“怕什么?”

她说:“包养两个字太难听了。”

“我们关系清白,不是吗?”

陈迦南:“人言可畏。”

沈适有一瞬间的仲楞,转而笑道逗她:“我不过是去打个招呼,和你的师兄姐聊聊学术,知道你平日里做些什么。”

那天她就是这样的目光。

“你是生意人,大概听不明白。”

看她一本正经又有些讥讽在的样子,沈适慢慢收了笑意,低声说:“逗你两句怎么还当真了,今晚我有事,改天去看你。”

说完他就走了,拐角处回头她已不见身影。

再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忽然就有些感慨,明明就清晰的发生过,怎么觉得总是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野地的风吹过来,沈适低咳了一声。

他慢慢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眼里,是没有所谓的那些诗情画意吗?”

陈迦南沉默。

他年纪轻轻就读完了全世界最好的金融专业,从上一辈手里接下沈氏,短短几年就在京阳又打下一片江山,怎么可能只是满身铜臭。

片刻,她四两拨千斤:“你很成功。”

两个人沿着山茶树边的小路,一步一步绕着水洼往前走,风似乎都安静了,轻轻拂过袖口,不敢惊扰。

沈适:“是吗?”

陈迦南:“是。”

沈适偏过头,目光清冽,眼底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感伤和遗憾,只是看着她:“你觉得什么是成功?”

远处有小孩叫喊,嚷的欢快。

陈迦南抬眼,目光和他相撞。

对视了一会儿,她先移开目光,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在自己的领域做了一些很好的成绩吧,这一生没白活。”

沈适笑:“你总跟我打官腔。”

陈迦南反问:“那你觉得呢?”

沈适轻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远方这漫无边野的土地,只感觉到有风从毛衣里渗进来,镜片有一道雾气,很快又消散。

他说:“我觉得能做着喜欢的事就挺成功。”

陈迦南讽刺的笑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已经站在山顶,要么就是太年轻,您算前者。”

沈适:“是吗。”

陈迦南:“现实生活的压力足以压垮梦想,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拿什么和现实抗衡?”

沈适忽然笑了。

陈迦南:“你笑什么?”

沈适:“在你眼里,我好像不需要努力就轻易走到这一步,从读书到现在,你是这样想吗?”

那自然也是比普通人少花力气。

沈适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声音低了低,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茶树,道:“我母亲叫孟晓,苏州人,读大学是第一次出远门,京阳师大音乐系,那一年她的老师是李熠华。”

陈迦南听的一愣。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钢琴弹得很好,也是由此认识了我的父亲沈淮。当时他还是个年轻画家,他们恋爱之后,应该好了有很长一段日子。”

这是他第一回这样详细的讲他的母亲和父亲,陈迦南听着他低低的讲诉,看到一阵匆匆而过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忽然有些伤感。

沈适顿了顿,垂眸,又缓缓抬眼:“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他们很快决定结婚,那一年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