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倒映着她有些讶异的神情。

云渺在他的怀里仰起脸。面前的少年大约未及冠,穿一袭锦缎织成的深绯大袖袍,乌浓的黑发用一枚小巧的玉扣束起,长长的缎带垂落下来,尾端坠着一枚透亮的羊脂玉。

浓烈华贵的锦缎更衬得他的肌骨如冰似玉,眉眼惊艳仿若工笔画,骨相清绝得好似一位天上来的谪仙,干净的气质又如温养在金玉之家的世家小公子。

“好好看!”云渺下意识地大声说。

这是每一个颜控看见长得过分好看的人时的正常反应。

“这位姑娘,”少年歪着头看她,虽然被压着但仍旧不失礼貌地微笑,“可以请你从我身上起来么?”

嗓音清冽得好似一泓甘泉泻落,溅起满地琼珠碎玉。

“抱歉抱歉。”云渺晃了下神,才朝他道歉。

刚想起身,她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提起来,拎小鸡似的拎到一旁,紧接着几个山匪用一根麻绳把她五花大绑,扔在了树下少年的身边。

“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其中一个山匪一边撕着烤肉一边随意嚷嚷,“这两个看起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小主子,干不了多少重活,值不了几个钱。”

“卖不出价就宰了!”另一个山匪恶狠狠地“撕拉”一声扯下条鸡腿。

被绑在树下的云渺打了个寒战。

“我绝对是在做梦。”

她喃喃般地自言自语,摸摸索索地抓着手腕用力掐了一把,“......好像不痛。果然是在做梦对吧?”

“你掐的是我。”身边的少年微笑。

“抱歉抱歉。”

云渺小声问,“你也是被绑了么?”

“我出来玩,然后就被山匪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