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涌来,吹起她的发丝,吹到他的身侧。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他忽而轻声问,并不回头,却知道她在背后看。

云渺怔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你为什么知道......”

“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谢止渊仰着脸,望着天空,“你总是知道一些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

“在望月楼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我试探过一次。”

他说的是在望月楼里他们做过的一次交换。云渺眨了一下眼,走到他的身边,背着双手靠在树下,也仰起脸,望向天空:“原来那一次你是在试探这个啊。”

停顿了一下,她轻声说:“我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输的。”

“是么。”他垂下眸,轻扯了一下嘴角。

云渺转过脸,看他一会儿,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痛么?荼蘼香的毒又在发作了。”

“还好。”他低声说,“习惯了。”

“你坐好。”云渺又戳了戳他,“再不处理伤口的话,只会越来越痛的。”

谢止渊很听话地坐下来,把披在肩上的大氅解开来铺在林地上,让云渺垫着坐在上面。云渺翻出止血带和伤药,低着头把他的衣襟拆开来,给那些新旧伤口换药和包扎。

秋夜里满山窸窣的虫鸣声里,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各自安静无言。

“阿渺。”

谢止渊坐在她的对面,任凭她摆弄,低垂着头,许久后,轻轻问,“你来的那个地方很远吗?”

云渺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很远很远......远到根本抵达不了。”

“是什么样的地方呢?”他又问。

“是很特别的地方。”她回答说,“和长安不一样,冬天不会下雪。”

“我也很想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一看。”他轻声说,“想看看话本子里写的那些地方,终年下雪的昆仑山、山下积雪的森林、还有阿渺来自的地方......”

“这是你的愿望么?”云渺轻声问。

“差不多吧。”谢止渊垂着眸,轻声回答,“我心里有一个很大的愿望。为了实现这个愿望,甘心死在实现它的道路上。”